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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往後只需打算如何活,就別再惦記怎麼死了。」林嬰在旁邊,靜靜等他們幾人寒暄過一陣,此刻適時上前,沖謝修竹合了雙手齊眉之禮:「謝公子,節哀。」

謝修竹眼圈微紅,忙躬身回了一禮,幻境之中的一切歷歷在目:「承蒙殿下不棄,但有我能效勞的地方,必為公主萬死不辭。」

葉詠詩神色一動,不安地看看謝修竹又看看林嬰,雙手不自覺便抓謝修竹更緊,但是,她不敢多說什麼。

「謝家只剩一個你,我如何忍心讓公子赴湯蹈火呢?」

林嬰道:「只需公子將令尊給你看過的地圖與我們共情即可。左郎,煩你也將我的九轉元陽功,同時共情給謝公子。這是混元一氣功的基礎,待你先練成了這個,我來日見到哥哥定讓他把剩餘的全部傳授給你,我祝謝公子早日達成所願。」

謝修竹心裡一熱。

其實林嬰不給他,他也說不出什麼,只能自己默默去找個地方勤修苦練。畢竟被謝家一路上護送過來的人,根本不是林嬰,所以再巨大的犧牲也就變得不值一提了。

此番倘若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就意味著爹娘兄弟全都白白送死,活下來的他究竟能不能考上雲麓山也成了懸念,更別提報仇雪恨。

他其實沒有多大信心。

他自己什麼樣他比誰都清楚。水系很多地方他都參不破,也沒有人指點。與同輩的雲煥打過一場,他差人家好大一截,回家都不敢跟家裡人說。

他明白對於大多數修士而言,修到一定程度之後,若不能順利考入雲麓山,那麼此生的境界,恐怕也將永永遠遠止步於此了。

靠自修問頂的天才畢竟是少數中的少數。

「多謝。」謝修竹沖林嬰深深拘禮,千言萬語,只化做一句由衷的「多謝」。

「那事不宜遲,我就拜託二位了。」林嬰說完,回頭去看,見左辭笑吟吟地也在看著她。

——林嬰既然讓自己去與謝修竹共情,也就是地圖究竟長什麼樣,是絕不打算瞞他了,簡直太有進步。

林嬰看他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什麼,真是……讓他得意一下好了。

「左宗師,請吧。」謝修竹恭敬道。

左辭留給林嬰一個讚賞的眼神,修長的身形自她身側幾步越過,立於結界中心,便運靈與謝修竹共情,交換彼此的所知所念。

事情終於進展到了這一步,這是臨門一腳了。林嬰久懸的一顆心,也終於落地一大半了。

「請問閣下,可是百草峰在職的醫子林飴糖。」突然有個聲音打斷她的思緒,林嬰一回頭,便見程自如排開眾人站立在結界外邊。

此刻外邊的修士絕大多數都還定著身,不過程自如等人已經在雲氏兄弟的幫助下恢復了自由。畢竟他們倆將來也是要考雲麓山的,正好趁這個機會與同門前輩們熱絡一下。

「見過程師傅。」林嬰一步邁出結界外面,衝程自如頷首一禮。

他明知道林嬰是公主,但卻要以百草峰入門之後另賜的名字相稱,這就是想以山中的輩分論事了。

見林嬰表現得足夠尊敬,程自如心底略寬:「很好,你還記得自己的師承。那老夫便代天下人問你一句,擺在老夫眼下這起官司,究竟何解?」

他不說林嬰也猜到了。

因為四下里都在嚷嚷什麼:「雲麓山為天下玄門之首,程師傅一定要出來為我們主持公道!」之類的車軲轆話!

林嬰此刻哪還有心情與他們周旋:「天劫已經過去三日有餘,諸君怎麼還沒學會稍安勿躁?」

她凌厲的眼神掃過眾人,聲音裡面也特意加持了靈力好讓在場每一位都能清晰入耳:「都別難為人了,就算我有罪,也得三尊會審。更別提現今三尊之中尚有一位不能理事,所以除非水鏡仙尊雲遊歸來,否則整座雲麓山誰配審我?」

「你們氣不過去,也別咄咄逼別人。我實話告訴你們,只要我哥好端端地過去這一劫,難道還會把我關在這裡不放嗎?到時候山門結界自會打開。」林嬰的眼神已從眾人身上逡巡一圈,帶著警告,也帶著不耐煩的情緒說道:

「如果各位再搗亂,害得我哥過不去!那個時候我們自身難保,恐怕也就顧不上諸君的安危了!」

「你這妖女壞事做絕,居然還有臉威脅我們!」不知是誰領頭嚎啕了一句。四下里逼迫程自如主持公道,立即處置林嬰這個妖女的呼聲,立即水漲船高。

程自如微微凝眉。

林嬰雖然是雲麓山上的弟子,可她是百草峰的,與自己同門不同宗,的確不歸他管。就算林嬰有罪,他頂多是帶回去交給其本家發落,可是偏偏百草峰那個山頭,直接歸蘇水鏡管,蘇水鏡又終年雲遊,帶回去也根本無處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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