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之前一番戲,都是我演出來,等著他們稟告給大夫人聽的,我若不如此,大夫人會甘心看著我上雲麓山,將來飛黃騰達壓她親兒子一頭嗎?她肯定會從中作梗!她都攪得我沒人肯要好多次了!我這才不得不敷衍哄騙著他們,打算到了雲麓山再一改前非。
這一路上,我比誰都害怕程師傅被醫毒雙煞害了!所以我才跟他跟得這樣緊,唉,你快鬆開我,咱們去看看程師傅要緊!」
倏的一聲,藤鞭收回繞與腕間,看上去只如手鐲大小,藍紫沐掉倒在地,又立馬爬起來,林嬰道:「不是你最好不過,咱們快走吧!」
兩人便一併追著陳圓等人而去。
原來所有的路徑都通往一個圓形的祭壇。
祭壇四面環水。而且空間開闊,目光向上可以看見頭頂圓形的火山口,一縷月光灑漏進來,映在祭台上,顯得有些淒涼。
林嬰這才意識到,原來外面天已入夜。
這條地下河流出的水被火族視為聖水,所有的火族人都圍繞在四周跪拜,不容許踏足靠近,但是此時,程自如卻已經躺在了水心的祭壇上面,一位身材高大,一身法衣頭戴黃金面具,持著法杖狂舞搖鈴念咒的人,無疑就是火族的大巫了。
大巫正在做法,嘴巴里都是聽不懂的念念有詞。
林嬰遠遠的看了一會,忽然出現很多蛇。
有大有小,顏色種類各異,不知打哪鑽了出來。既不傷人,也不怕人。這些蛇穿過人群,全都朝著河心的方向秫秫游弋。
最大的頭蛇口中銜草,游入水中,蜿蜒擺尾,待上得岸去,低頭將口中草交給了大巫。
大巫舉起來,四周的火族人全都開始亢奮呼喊,陳曉晚道:「大巫說,那便是足以療愈程師傅之毒的仙草。」
大巫能令毒蛇銜著解藥回來救程師傅的命?
這難道也是御獸術之中的一種嗎?
大巫將草搓成一團,將濃稠的草漿擠到程師傅傷口處一點,又擠到嘴巴里一點。
然後又嗚哩哇啦一痛。
林嬰蹙著眉。
陳曉晚亢奮道:「大巫說,程師傅明天晚上就會醒!」
左辭:好一出處心積慮!這下他們又有理由拖延著不許程自如醒了!
林嬰內心失望,不客氣道:「原來大巫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程師傅現在就能醒呢!」
陳曉晚臉色一變:「大言不慚,就算是百草峰的醫子,也沒辦法讓他瞬間就醒吧?解毒不是也要有個過程?」
林嬰懶得跟他多說:「你快問問大巫,他設計將我傳送過來到底是何用意?」
剛說完,水面浮現一道直通祭壇的浮橋。
陳曉晚道:「大巫要見你,你過去自己問吧。」
林嬰:「他只見我?大巫會說凌敬語言嗎?」
陳曉晚遲疑了一下,面色古怪:……「會。」
林嬰走上浮橋涉水而過。
浮橋的盡頭,大巫正在等待著她,黃金面具在月色下反射著幽幽的光。法衣之下依稀可見一個雄壯男子的身材輪廓。
林嬰忽然恍惚,她想起藍紫沐那個傳說里,火族人的大巫是個叫做莊羽的女巫,可是如今,面前的明明是位男子?
左辭投影入水:「林嬰快走,這不是你哥哥準備的靈山!」林嬰腳步一頓,還沒等看到左辭,忽然水下無數的蛇翻湧騰游,攪亂了一池靜水,自然也攪亂了左辭的成像。
「豈有此理!」鏡子破了之類的咒術也就算了,居然連蛇也敢反我!左辭微微一個念力,水中所有的蛇類全部自爆,濃稠的黑色血漿混淆漫散開,青幽幽的水,變成濃夜似的黑,白鱗鱗的斷蛇,蛇腹朝天翻滾其上,密密麻麻布滿水面,火族人的面色都變了,無數嘰里哇啦的聲音,就算聽不懂也能感受到他們正在極度的恐慌之中。陳曉晚渾身都在發抖,因為面前上演的正是大巫預言之中,那『聖水染墨火神怒吼』的末日景象!
第99章 儀式
大巫在浮橋的盡頭焦急地喊話, 林嬰蹙眉,反問他:「陳曉晚不是說,你會凌敬語言嗎?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大巫跑上浮橋, 牽起林嬰的手拽著她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