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斬妖除魔誅妖殺獸!真是克服了千難萬險啊!就這樣,偏偏還有冥頑不靈的人不跟他走,總之,特別艱苦的拯救出去一小部分,大多數還是都死在這兒了。」
這一段歷史,書上有說,所以所有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也都默默看著藍紫沐在這吹牛,順便恭維兩句。
只有左辭在暗中聽得認真。
因為他剛剛鳥瞰全地的時候,的確發現了一座火山。留在這裡的吐火羅族,的確早於五百多年前就已經因為火山爆發而滅絕了,被摧毀過的綠洲應該變作了一片廢墟才對,怎麼會出現鳥獸生靈?甚至還有藏在地下的吐火羅土著野人呢?
李大環道:「那咱們今天碰上的這一支,想必就是那時候留下來不肯遷徙,又僥倖躲過火山爆發的那部分倖存者了。」
僥倖?左辭暗中搖搖頭。
「現在倖存了,保不齊哪天火山再爆發一次。」藍紫沐道,「我們火系居住地,本是越熱越好,就跟水系選擇水鄉江州定居是一個道理,圖的就是一個得天獨厚。但我家先祖當年之所以,去做嶺南之主,而沒有選擇永居吐火羅,就是因為吐火羅有一座巨大的活火山,隨時隨地都有爆發的危險,也只有那些蠻夷將火山稱作火神山,以為日日叩拜、再按照那個女巫婆的指示動不動投進火山口一些人祭,牲祭的,就可以免去一死,說白了這不就是作孽麼?」
陳圓等人連連點頭,附和了一聲:「是邪門歪道。」
藍紫沐繼續道:「這裡的人都信奉大巫,以為她可以預測火神的憤怒,搭救善良的族人,不善的會被天火焚燒,酸雨腐化。所以這裡任何人都不可以違抗大巫的指令。大巫讓他們獻祭,不用人捆自己往下跳!別提多邪性了。」
「真是可怖!也不知道這一點那個大巫改了沒有?我看啊,要是沒改,等師傅醒了咱們商量商量,整不好,又能完成一個作業。」
這時候過來一個土著女人,躬身對著林嬰嘰里咕嚕幾句。
陳曉晚道:「她說讓你隨她去沐浴,這是見大巫之前的禮儀。」
呵,林嬰起身道:「這禮儀竟只我一個人需要遵守?看來大巫真是毫不遮掩奔我來的。」說完便起身隨那女土著去了。
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覷,藍紫沐道:「對呀!我也想洗澡,憑什麼只讓林嬰一個人洗?」
大夥看著陳曉晚,他一邊吃東西一邊說:「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隨即他手腕上的傷口就開始蠢蠢鈍痛!陳曉晚一驚,手中的吃食都抓不住掉了一桌,他立即起身,疾走時腿還在桌角磕了一下,陳圓等人嚇一跳:「怎麼了你?」
「你跑什麼?」
「我肚子疼!我上茅房。」陳曉晚邊說,邊閃身沒影了。
藍紫沐立即不吃了,道:「這裡的東西是不是不乾淨啊,你看他疼出了一頭的冷汗。」
拐角處,陳曉晚靠在山壁上大口呼吸,他當然不是真的拉肚子了,此時,他低著頭,左手持著一把刀,運送靈力,此刀迅速被燒紅,然後嘴裡咬著一根木棍,猙獰著面目用火紅的炭刀去挖自己右手腕的傷口!隨著一縷白煙飄飛,瞬間傳出刺啦的血肉被燙焦的聲音,陳曉晚蒼白的臉上有汗珠大顆大顆的淌落,左辭看著都替他疼。
第97章 草木
不過火系之人最能忍受的就是燒傷燙傷了, 他不能忍的是那傷口裡面,雖然只被生花劍擦破了淺淺的一道,卻是像是撒進去無數的種子一般, 只要說謊,就會發芽!刀口裡有東西不停的向深向遠紮根,那種血肉附蛆的痛苦就別提了!虧得陳曉晚硬氣, 將肉中冒頭的嫩芽全部挖了出去, 獨自處理完, 嘴裡的木棍已經被咬的稀碎, 胳膊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默默的敷藥止血,包紮傷口,整個人都疼的快虛脫了, 左辭暗中分析道, 他說謊了?
林嬰之前問的那兩個問題,他那時候刀口並未發作。說明他是真的沒有害過程自如,也許他給程自如餵的藥不是毒藥,只是讓他昏睡不醒?
同時也說明, 不是他畫陣將林嬰傳送過來的。
所以他的刀口因為什麼會復發?
回想剛才復發時,陳圓問他, 為什麼只讓林嬰一個人去洗澡?
他說:別問我, 我什麼都不知道。
呵~
程自如幾百年前曾經來過吐火羅, 也一定是認得這裡的地貌, 說不定也能說上兩句吐火羅的語言, 可是他剛被傳送過來就莫名其妙的被蛇咬傷昏迷了!變成這裡只有陳曉晚一人能與異族語言互通的局面。
所以他不敢對林嬰撒謊, 卻敢明知全貌只言其一, 他一定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林嬰在的時候他緊張兮兮, 生怕她問出什麼他無法回答的問題, 林嬰一走,他鬆了口氣,卻沒想到隨口說謊還是會發作。
左辭輕而易舉便找去了浴房,他去跟著陳曉晚的同時,還派了地鼠跟著林嬰,浴房一定有水,他必須儘快提醒林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