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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左辭心知肚明,正是這些紙鶴附靈,它們不僅會替主人說話,還會把這裡的聲音傳送到所有修士的耳邊,天下修士擠擠攘攘,但是凡有紙鶴飛過的地方,全都清晰的傳送著謝准和黑紗的對話,簡直如在耳邊。

「怎麼回事?這紙鶴不是雲中君的!」、「到底是誰的?好像跟謝家有仇?」、「妖人納命來!」最後的聲音拔高於眾人,甚至無需紙鶴傳送就在整個山體裡震盪,正是被紙鶴引得東遊西逛跑了一夜的柳乘風!

謝准如臨大敵臉色蒼白,趁這時間急忙揮散了所有的紙鶴並甩出一道結界,將家人弟子,全部護了起來。

可是紙鶴飛的到處都是,就算不能近他們的身,紙鶴里的聲音仍是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雲中君,你好掃興,就不能等我把故事講完嗎?」說話聲音之中還伴隨著轟動山體的對打。

「你將我爹屍首交出來,再給他磕一萬個響頭,讓我將你碎屍萬段,去煉獄講你的鬼故事吧!」柳乘風連殺無數,越攻越狠,無數修士也拔劍助戰,道:「黑紗,外面的結界是不是你設下的!你將天下人困於此處意欲何為!」、「黑紗看招,今天讓你不得好死!」

黑紗哈哈哈笑了一串:「結界不是我設的,我知道是誰。你們要不要聽啊?」聲音悠悠揚揚,完全聽不出一絲劍拔弩張。

「別聽他妖言惑眾,他若知道有結界還能自己闖進來?!豈不是找死嗎?」

「我當然不是來找死的。」黑紗旋身跳到高處,忽然扯落面紗,「因為我早就已經不得好死了,所以雲中君,你也不必急著殺我,我就是煉獄裡面爬出來的鬼,來給你們活著的人,講一個故事。好讓你們活得明白一點罷了,別像我當年那樣,稀里糊塗的死了。」

所有的人全都住了手,包括柳乘風。

因為黑紗的面紗之下,從鼻樑到脖頸,竟然全是骷髏面貌,森森白骨。

「妖術!」柳乘風怔了一瞬馬上斷言,「不是分身就是障眼法,我才不信這一套!」他待要再攻,黑紗卻突然撕開衣襟,無數的紙鶴被瘋狂捲去灌入他的懷中,前赴後繼地撲在他那一根一根白森森的肋骨上面,與之融合、為之接續。

「現在你信了嗎?這不是分身,也不是障眼法,每一隻白鶴都是我的骨灰所制,我確確實實,已經死去多年了。」

柳乘風,怔住了。

耳聽這一切的謝修竹也是驚得不輕:死去多年……?昨夜與自己促膝長談的竟然是只鬼?他竟然絲毫沒有發現!

黑紗低低的笑了:「不好意思哦嚇到小朋友了,修竹公子,我如果告訴你我曾經也和你一樣,世家出身,天之驕子。你會不會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呢?」

謝修竹渾身汗毛倒豎,他從小到大學習的那些捉鬼降妖的術法竟像全都忘記了,他此刻只想回問黑紗:「你是誰?你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跟我謝家有關係嗎?」

「哈哈哈哈哈……」黑紗在笑,但聽上去又特別像哭!

謝准道:「修竹凝神,莫被這妖邪蠱惑了心智!」

謝修竹馬上閉上雙眼,可是他內心裡,又不想封閉五感,還想繼續去傾聽。

「謝老,怎麼辦?我好端端的一方領主墮落成妖邪了,我的話誰都不信呢!你說我該怎麼辦?」他的聲音,玩味之中帶著一絲哀怨,聽起來帶著叫人脊背發寒的楚楚可憐:

「不如由你來說吧!你是水系的大領主,您德高望重哪!你來告訴他們我是誰?告訴他們,我是如何變成了今天的我?」黑紗一邊說,一邊腳踏著萬千紙鶴鋪成的路。一步步朝著謝准走來。

無數的人,無數的眼睛,全部在黑紗和謝准之間流連,謝修竹忍無可忍地張開眼睛:「爹!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跟我說個清楚!」

他磊落少年,尤其受不了這些異樣的目光和無聲的戳點,更何況竟有冤鬼當眾找上門來?他道:「爹你當真可有對不起他的地方?若是有,你還不清,兒子替你償還就是了!總得有一個了斷,他到底是誰?他怎麼死的?」

「住口!妖人狐言,莫聽莫信!豈能胡思深想?」謝准臉上各種顏色閃爍不停,忽然他一狠心,旋過身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撲通一聲給葉詠詩跪下了!

「公主殿下……」謝准以額叩地。

「爹!」謝修竹雙眼駭然張大,簡直撕心裂肺!當初他娘害得小詩被花盆砸死,他被逼著給這位妹妹下跪過一次,可那全是因為擔心母親會被父親重懲!與如今謝准這一跪,萬萬不能同日而語。

今番的景色,徹底將少年人的自尊自信全部擊碎了,他崩潰道:「爹你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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