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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長高了,長大了,青年俊傑,意氣風發之時,她仍是這般模樣。那個時候他覺得林嬰哪哪都好,她有得體的美貌,顧盼之間彰顯出的尊榮,都極盡詮釋著作為凌敬公主最該有的模樣。給她再多榮寵都不會過分。

再後來,他得知自己,此生結丹無望。

是無論如何勤學苦修,都無緣入門的那種,天定庸人。

最初他不覺得多失落,更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沒有丹元,他照吃照喝,照樣還是榮寵無極的凌敬允王。

直到時光於悄然無聲之中,篡改著他的容顏,帶走他身邊老去的親眷,當他人到中年,看著眼角的細紋和粗糙的雙掌,明白自己就像正午的太陽,雖盛極一時,也難免會在今後時光的流逝里不停的老朽直至歸西時,他再看林嬰。

她被時光凝定的容顏,開始變得格外刺眼。

林允不止一次的盯著她,企圖參悟她被上蒼厚待的奧妙。

可是越細想,越推敲,他心底的不甘就越像猙獰的困獸,企圖伸出利爪撕裂蒼穹,怒吼一聲憑什麼!

老天不公!

林允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厭惡,衝著林嬰的臉猛「呸」了一聲,好些口水實打實地噴在她臉上,罵道:「林嬰你坐享天下,就只會在山上消耗天材地寶,去煉這些仙丹藥丸子!除了這些你還會什麼?你省省吧,我死也不吃!」

赤色的丹丸在指尖掐碎,林嬰退後兩步,面無表情地擦去臉上的口水。

林允討厭她,她早就知道。

與以往不同的是,從前那些暗搓搓的討厭深藏在兄友弟恭的表象之下,今朝終被擺到了檯面上來。

「林允。」既然如此,也無需假惺惺地念著血親叫什麼堂弟了。

林嬰漠然道:「你身為皇族,自當知道,新王即位之前按例都有國師先行測命,也許林懷玉就是天定之人!你口口聲聲為了凌敬,可你藏匿聖旨,暗殺新君,排除異己。內憂外患的時刻,只顧著攪亂時局攬權弄勢。哪一樣不是為了你一己之私?你,該當何罪。」

「哈哈哈哈……」林允一陣狂笑,一聽這笑聲便知那點小傷他死不了,「林嬰你要殺我何必多言!你從小就入山學藝了,你碾死我一個凡人還不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你倒是殺呀!又何必搜腸刮肚地給我預設罪名!」

林嬰:「皇族無死罪,我不殺你。自有新君按照國法定奪你。但是你要知道,自古功過只留後人說,萬事塵埃未定,我和我哥,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說著隨手撒出一團縛網將人捆了。

林允在網裡仍不忘掙扎怒罵:「林嬰,你不殺我!卻讓那黃口小兒誅我的心!你和林宴一個德行!一個裝明君,一個裝聖女,自以為善良。平日裡端得高高供人仰視,還不是在關鍵時刻做出這等陷萬民於水火、獨自脫逃的事情!」

林嬰蹙眉:「我只是不想嫁給蘇清河而已,哪有你說的這般不堪!兩國尚未開戰,你憑什麼斷言我和我哥臨陣脫逃!」

「哈哈,周天子都親口說了你還不敢承認,他不是對你兄妹最忠心的狗嗎!」

周天子面色不善。

林嬰扭頭直視他:「周天子,你戕害我在前,又企圖將重臣帶到皇陵謀害在後。現在我哥和國師在一夜之間離奇身隕,你的一面之詞更加無從考證了,我很難再像從前一樣相信你對凌敬的忠誠。」

「哈哈,」林允狂笑道:「看見了嗎周天子?狡兔死,走狗烹,有人要為了洗脫自己,拉你頂罪了!」

周天子搖頭笑了,並不受他挑唆:「公主殿下慈悲為懷,但今日你放過了他們,來日誰能放過你呢。」隨著聲音身形漸隱。

「不好,他想逃!」林允呼和一聲,然而他一個被困住的凡人又如何阻攔得住?周天子的身影倏忽間便淡去無蹤了。

看他一走,其餘大臣倒是鬆了口氣,顯然林嬰更好撬動,不像周天子那般心狠手辣。

林允掙扎站立到周天子剛剛站過的位子上,咬牙跺地,咒道:「該死,林嬰你不是口口聲聲要問他的罪,給受驚的群臣主持公道嗎?他逃了你怎麼不攔著?」

林嬰不理他,林允更來勁了:「你分明就是故意放走了周無畏!他是你兄妹養的好狗,你怎麼可能真心殺他?不過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串通一氣,想讓群臣說你好罷了!」

柳乘風哼了一聲,他早看出周天子跟下來的本就是個分身,這時候想攔,本尊早就無影無蹤了。無知又自以為是的凡人就是如此令人討厭,他懶得聽林允廢話。

這個時候,被林嬰餵過歸元丹的李大人突然咳了兩聲,竟奇蹟般地喘回一口氣來,有了即將醒轉的跡象。

小李激動道:「爹、爹!」可是他看李大人呼之不應,自己無計可施只好轉頭祈求林嬰,「殿下,公主殿下,家父有氣了可還未醒,這是怎麼回事?」

林嬰道:「他馬上會醒。」說完老李大人果然睜開了眼睛。眾臣紛紛道:「太好了,李大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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