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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嬰被她這麼一提醒,猛然想起,皇親國戚之中,是有這麼個人!

林氏子孫凋零,林夕算是旁支的旁支,十幾年前就連林夕也壯年死了,歸屬於他的封地按照祖制要因為後繼無人而收歸國有。卻沒成想幾個月後,林夕的遺孀突然敲響聞天鼓,她肚大如羅,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來的皇城,又是怎麼爬上高懸的鼓架。她聲稱自己肚子裡是林夕的遺腹子,丈夫死後她被剝奪財產趕出家門,一路邊要飯邊告到皇城來!還在審案中途過分激動,破了羊水當場分娩產子。

整個凌敬皇宮裡,連個產婆都沒有,換做尋常婦人,不因為陌生的境況慌亂無措,也會因為頭胎難產而吃盡苦頭的。但是那婦人竟如此硬氣,她不僅生了下來,還在生完片刻之後,就要下地走回廳堂接著分辨。

林嬰正巧回宮,是循著嬰孩啼哭聲,一路走進了臨時安置她母子的院兒里。當時環境鬧哄哄的,好像許多人按著一個瘋婦,但是林嬰顧不得別的,目光全被這嬰孩吸引住。那是她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這麼丁點的小嬰兒。林嬰好奇,接過小孩子,只感覺落在懷裡軟乎乎、粉嘟嘟的,又滑又嫩。靈動的黑眼睛衝著林嬰破涕而笑,林嬰便隨口說了一句:「抱著他,好像抱著一塊暖玉。」

宮人這才覺察到她,紛紛行禮,陸春英當即給孩子取名叫「林懷玉」。還在日後逢人便宣揚是公主大貴人親自給她兒子賜的名。

隨後她一邊跪地謝恩,一邊淚流滿面,自稱她今番闖宮不為了自己,只是要給孩兒爭回安身立命的地方。說罷抱著孩子繼續往正殿上沖,作風相當潑辣,讓人不得不服。

林嬰得知了來龍去脈,便示意丫鬟將她按了回去,告訴她先安心躺著,就轉身出去找林宴說話。

林宴已經派人徹查,很快鎮守在地方的修士便穿越過來三位。他們一概說,這婦人名叫陸春英,在本地風評特別不好!

林嬰便問究竟是怎麼個不好?

修士回說:「她身為小妾卻不安於室,不僅嗜賭如命,還常常在外與男人胡亂勾搭。陷害過正妻、辱罵過婆母、棒打過丈夫。誰知道這孩子究竟是不是嶺南王的親骨肉?」

另一修士也道:「雖然接手了勇毅王的家產,但留給婦孺遺孀的花用並無剋扣短缺,是她家正妻苦她已久,丈夫一死絕無相容之理,硬要趕她出去發賣了,她才翻牆逃這裡來喊冤的。」

林宴林嬰對視一眼。林宴道:「就算母親無德,也不應累及無辜嬰孩。」

林嬰道:「去找柳天師測測命,孩子若是林夕的,勇毅王一脈便有了繼人,該是她的一分別少,若真的不是,也厚賞些吃用安置她分居單過。」

說到底,林氏人少錢多。只要是個姓林的,別管血親多薄,也值得封王封土。如果不是,林嬰就更佩服她了。

作為一個凡人能有膽氣魄力,揣著不是林氏的子孫來皇城討封,這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事。

柳天師刺了孩子一滴血拿去做法。

那孩子疼得哇哇大哭,他生母陸氏卻連眉頭也不曾皺過一下,臉上毫無懼色不說,還帶著一絲躍躍欲試的狂情野氣。

這更讓林嬰篤定,這個孩子應該就是林夕的。

果然,柳天師在六道輪里推測出來林懷玉的來處,回來稟告說,陸娘子所言不虛。

林宴立即將林懷玉封王,恩賜厚賞更是數不勝數。

可陸娘子卻啼哭起來,聲稱害怕自己柔弱,孩子幼小,空有財帛卻無力守衛。林宴又賜了專人代她照料打理,為她寡母撐腰。陸氏這才歡歡喜喜地走了,過不幾年又上表給兒子求請了好先生回去教誨。

卻不成想再見之時,林懷玉都已經這麼大了。

「懷玉快來跪下!這就是阿娘常掛嘴邊的,給你賜名字的那位公主殿下!」

林懷玉怔怔地望著林嬰,眼神著魔了似的,仿佛除了林嬰已經看不見別的,任他娘怎麼叫,也不知道跪下。林嬰道:「你們假傳聖旨了嗎?」

「聖旨在此,是真是假公主殿下一看便知啊!」陸氏急忙將聖旨從袖口掏出來,通天教的人突然出手,想要將聖旨毀去,幸虧左辭早有防備,抬手間打散了偷襲的靈光。

林嬰道:「你們既行光明正大之事,又何必畏首畏尾!」以往的通天教橫行皇城,今天居然賊寇一樣穿起了夜行衣。

懷揣著不好的預感,林嬰抖開聖旨,第一眼便認出,上面的確是林宴的親筆字跡!

寥寥數語,一掠既過,林嬰看著落款處朱紅的印章,久久緩不過神來。

左辭注視她,不遠也不近。

陸氏道:「是陛下親自傳召,說要將王位傳給我兒懷玉的,公主,陛下的字跡你一定認得吧!」

林嬰沒等說話,通天教人吼道:「字跡印章皆可偽造,殿下休要聽她妖言惑眾。吾王就算病危無繼,又怎會將王位輕易傳給你這旁支中的旁支!」

林嬰攥著聖旨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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