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朝心裡也明白,這些人找她,不僅僅是看風水這麼簡單。
經此一事,錦朝朝的名聲,徹底在這個圈子裡打開。
*
傍晚江黎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望著幽深的小徑,想起曾經被人欺負的畫面。
十多年來,他幾乎都在膽戰心驚中度過。
最近好像那群總是欺負他,不務正業的人都消失了。
他站在小院子門口,看著漆黑的家,靠在門口的位置,遲遲沒有進門。
「叮咚叮咚!」
他裝在兜里的手機一直響。
江黎不接,電話一遍又一遍地響,鍥而不捨。
十分鐘後。
江黎拿出手機按下免提鍵。
手機對面傳來女人嚴肅的聲音,「我和你爸明天回去,你準備一下,過幾天帶你來我們這邊生活。」
十九年了。
他們終於記得家裡還有一個兒子。
他握緊手機,手背青筋暴起,「別回來了,我不會跟你們生活。」
爺爺奶奶到死都沒等到他們回家。
他們兩個不配。
電話直接關機。
江黎一拳打在堅硬的牆壁上,手指間滲出鮮紅的血液,臉上儘是痛苦。
就在這時候,他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魔音,「恨他們吧,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該死。看看這些自私的人,再看看那些阿諛奉承,欺軟怕硬的世人。他們像是垃圾一樣,活著就是對這個世界的污染……」
江黎雙眸泛起黑氣,站直身體,冷漠凝視著漆黑的小院。
良久後,他和往常一樣,推門進入院子,回到房間。
他走到實驗台前,拿出一個玻璃罐。
罐子裡的細菌呈彩虹色,一點兒也不像是恐怖的毒藥。
深夜錦朝朝躺在床上,做了一個夢。
夢裡江黎戴著口罩,遞給她一個彩虹色的棒棒糖。
她吃下棒棒糖,吐血而亡。
錦朝朝從睡夢中驚醒,覺得好離譜。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做夢。
掐指一算,竟然算不到結果。
夜半深更,萬籟俱寂。
錦朝朝推開門下樓。
傅霆淵睡眠向來很淺,聽到錦朝朝走路的聲音,他也跟了出來。
片刻後,一樓客廳。
錦朝朝和傅霆淵都端著參茶坐在沙發上,相互對視。
言媽站在旁邊,笑眯眯道:「既然姑爺也醒了,那我就上樓去了。你們聊!」
傅霆淵此時對言媽敬佩極了,甚至懷疑她身上裝了雷達。
因為她在錦朝朝和他下樓前準備好了茶水,簡直貼心的過分。
錦朝朝喝了口茶,看向傅霆淵,「這才凌晨兩點多,你怎麼醒了?」
傅霆淵隨便扯了一個藉口,「口渴,下來喝茶.....你呢?」
這個點兒起床,根本不正常。
錦朝朝抬起頭,眼神清冷,「做了個夢,驚醒了。」
一直不曾做夢的人,忽然被夢驚醒,她很不習慣。
傅霆淵放下茶杯,在錦朝朝身邊坐下,「我會頭部按摩,要不要試試。」
錦朝朝驚訝,「你還會這個?」
「剛接手公司的時候壓力比較大,那時候請了一個中醫理療師,經常做頭部舒緩按摩,效果挺好。」傅霆淵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錦朝朝躺上去。
錦朝朝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明黃色的燈光落在,落在兩個碧玉般精緻的人兒身上,浪漫而甜蜜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大廳。
傅霆淵的手法輕柔,每一次都按在合理的穴位上。
錦朝朝舒服地閉上眼。
沒想到像他這麼冷酷又高傲的男人,竟然會頭部舒緩推拿。
她本來還有些不穩的心緒很快安穩下來。
甚至不知不覺,躺在他的腿上睡著了。
傅霆淵手指輕輕地划過她柔軟的髮絲,看著閉上雙眼的女人,眼神滿是寵溺。
*
次日清晨。
錦朝朝從床上爬起來了。
她記得昨晚在客廳好像是睡著了,卻不記得自己怎麼回到房間,想必是傅霆淵抱她回來……
起床洗漱,下樓的時候,她在門口碰到傅霆淵。
「早,朝朝!」
「早安,傅先生!」
錦朝朝沒想到他會主動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