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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道:「這是主人出海外邦一路給東家帶的贈禮。先從瀾州下貨,再由咱們自家商行運過來,共計三百八十二個箱子,已經點過了。」

楚辭翻轉貨單,看了兩眼:「你家主人不是坦瑟奔驥王麼,怎麼出海去了?」

阿九一直和遠方保持著消息,他道:「主人並未拘於國都,行遍域外萬里,山河草原,五個月前出海遠航。」

「這兒的東西是她日積月累之禮,按月給您送來,只是商隊意外中途耽擱,才在商隊中積了這麼一堆。」

楚辭對著清單看,每個箱子上還有小紙條。

有的被水洇濕了,墨跡有些模糊,又有幾分說不出的親切。

【三月初八,烹牛宰羊,坦瑟調味甚美,托制風乾羊腿一條,可存一年,轉贈楚娘。】

……

【四月十四,行經圖南之國,渺渺塵沙荒漠,遇野狼殺之,取牙為念,轉贈楚娘。】

……

【五月初二,留宿月然某部,夜裡稚童哭鬧,其母低吟童謠,泠泠悅耳,炭筆記於羊皮,轉贈楚娘。】

……

【六月二十九,登船已經半月余,今日晴陽,撲撒繩網,除一小貝外無所獲,撬貝取珠,轉贈楚娘。】

……

【七月初七,商船靠岸,此地中人皆金髮白膚,言語殊異,罕為所見,以金銀換女娘金髮一段,束之於盒,另附斷髮女娘小像一張,轉贈楚娘。】

……

三百八十二個箱子。

三百八十二張紙條。

楚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眸光盈盈。

她忽而狐疑的看向陸長贏:「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以他的性子,還不得早早就甩臉子,讓她伏低做小哄上一陣。

陸長贏淡聲道:「你若心裡沒數,瀾州時怎會輕易收她的巨禮。」

楚辭頓時打蛇上棍:「那我們倆豈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陸長贏的鼻腔里溢出一聲哼,似笑非笑,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嘲諷。

罷了,男人麼,談戀愛前後肯定是會變的。

根據楚辭的觀察,一個月里阿贏總有那麼段時日冷著臉不高興,難哄。

視線調轉,無人發現牆頭悄悄趴著兩道身影——

賀小郡王匍在瓦上,滿臉不悅:「我就不該陪你過來。」

這個時辰他本該在致知閣上學。

讀書讀書,阿娘總是愁眉苦臉的念叨,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但日光明媚,難得暖和一日,這麼好的時光誰要上學堂。

不如馬場跑兩圈來的快活。

同伴興致勃勃:「快看,中間那個就是楚娘,嘖嘖,滿院的贈禮,聽他們說,京郊馬場也改姓了楚,要再外擴一倍,她的身價恐怕連聖人也要動心。」

賀小郡王生而金貴,爬牆也爬出理所應當的氣勢來,他換隻手撐住頭,懶懶道:「窮酸死你算了,不過一賣馬的,有什麼好稀罕。」

什麼穿雲馬鬧得沸沸揚揚,他只不過是從官驛弄走幾匹馬試試,驛丞那個死老頭子告上門來,氣的阿父直接動家法。

晦氣玩意兒。

同伴左看右看:「馬仆還說在這兒瞧見了陸星乘,我就說他眼花,怎麼可能!滁州王就是再倚重它,也不可能打發子侄來守這兒,忒丟面了。」

他眼睛滴溜溜的轉:「誒,都是這楚家牧場害你平白挨了一頓,要不我們也給她點顏色瞧瞧。」

賀小郡王道:「阿母讓我離它遠些,牧場主是個麻煩人物。」

「怕什麼,區區商賈,還真敢為了點小事告到——」

嗖!

同伴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冷光乍然貼著臉橫飛過去。

他啞著嗓子,只覺臉部微微刺痛,和賀小郡王不約而同的看過去,竟是一把長劍,深深插射入瓦牆之中,劍柄猶顫動。

院中,陸長贏眯著眼睛,冷聲呵道:「什麼人!」

牆上的同伴用指腹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臉,低頭一看,指尖帶血。

他當即沉下臉,還沒來得及說話,忽聞一聲異常尖利的鳥鳴,如同刀劍鋒利劃破天際。

牆上兩少年和院中之人第一反應都是循聲抬頭,見到烏壓壓的雀鳥群。

飛在最前方的鳥兒似乎抓著什麼東西,後面的雀鳥毫不相讓,又爭又搶,邊打邊飛。

眨眼間已經飛到他們頭頂。

距離近些才看清爭搶的是一節畫軸,就這麼眨眼的功夫,畫軸已經在三五隻鳥的爪下輪換。

楚辭抬手擋住刺目陽光,仰頭看著激烈戰況,嘖嘖稱奇。

她忽然眼珠微動,對阿贏使了個眼色,對方轉身進屋。

幾番爭奪下,接手的鳥兒沒抓穩,捲軸直直往下掉,落入大開的貨箱之中。

牆頭上的賀小郡王和同伴也看的一愣,忽然腦袋一痛。

牧場主楚辭不知道從哪兒抽來一道捲軸,精準的砸中小郡王的腦袋。

捲軸從他腦袋落下,順著青瓦往牆外滾。

這一幕被對面翻牆直入的陌生侍衛看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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