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押著這幾車金子都不怕半道被打劫嗎?」
人高馬大的阿九羞赧道:「楚姑娘明鑑,路上確有不少盜匪頗具眼力,發現玄機。」
一邊說著,他撬開了下一車的底板。
亂糟糟的珠玉堆在裡面,都是些值錢玩意。
阿九道:「賊匪處繳納之物,淺薄粗鄙,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楚辭簡短的點評道:「好。」
好雙標,還有一套自己的標準吶。
主人千里送的金條那叫禮輕情意重,山賊那裡繳來的財貨就是粗鄙黃白物。
「主人讓我們奉上三份禮。第一份,奇珍異獸,已呈上。」
「第二份,金銀財物,已呈上。」
「至於第三份——」
阿九和商隊其他人「咚」的一聲齊刷刷跪下。
楚辭嚇一跳,她勉強維持著鎮靜:「……?」
「羈牙族五十衛在此,尚有十衛在外,一共六十人。」
商隊眾人異口同聲,氣勢震天:「任憑場主驅使!」
然後他們就賴在牧場不走了。
楚辭:「……」
說話謙卑有禮,對她俯首帖耳,但就是不走。
甚至大大方方排擠原來的牧場守衛,意圖接手牧場的安全巡視。
牧場巡視和平時的防衛都有陸長贏的人暗中管理,這下兩方爭執起來,差點鬧到楚辭面前。
阿九一派坦然:「姑娘身懷異寶,身邊需要可靠之人保護。阿九或許可疑,但您現今之人也未必可靠,於其全然信賴,萬一某日生出異心,豈不叫您束手無策。」
他坦坦蕩蕩的當著陸長贏的面這麼說!
楚辭眨眨眼,視線都不敢往右飄。
她思索片刻,輕咳一聲道:「阿贏,這位奔驥王不會是你的相好吧?」
楚辭斜斜覷了眼對方的臉色,換了口風:「長輩?親戚?」
一邊猜測著,她戲精上身:「他不准我和你在一起,然後拿令我無法拒絕的錢財來打發我,明天就會出現在我面前說,給你黃金千兩,離開我侄子!」
陸長贏:「……」
他好氣又好笑,面上的霜意都化去不少:「那你收嗎?」
陸長贏目光幽深,順著楚辭的話說:「收了那些珍禽、金銀和人手,便要與我斷情……收,還是不收?」
輕而慢的語調好似在開玩笑,他卻問的很認真。
這回輪到楚辭沉默了。
她甚至有點想打自己的嘴,接什麼話不好。
這就好比問我和你娘親掉進水裡先救誰,都是送命題。
楚辭義正詞嚴:「收!必須收!收了之後通通充作你的嫁妝,經營牧場這麼辛苦,場主夫人貼點嫁妝不過分吧!」
陸長贏眼中閃過一抹幽光,平淡的語調裡帶著不容拒絕的迫意:「那場主夫人,何時才能成為真正的場主夫人?」
這——
楚辭略略羞澀道:「你問的是葷的還是素的……不是,我的意思是,儀式上還是行動上的?」
南狄拓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都懶得聽後面的話,抬腳走了出去。
阿九很有眼色的一同退出去。
這會兒他也無事可做,仿佛黏在南狄拓身後,一步一跟隨。
南狄拓回頭,視線冰冷,吐字清晰:「滾。」
阿九一板一眼:「拓總管,兄弟們才來,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想請教您。」
也算是好言好語,可南狄拓並不想搭理,冷冷扭頭就走。
對方又跟個牛皮糖一樣黏了上來,南狄拓甩了許多次都沒甩掉,心中怒意層層疊積。
他不耐道:「這事情已經過了明路,你們不必巡守牧場,直接聽她安排即可。」
說著語調又轉為譏諷:「怎麼,你們主子還怕她被挾住?放心,她反過來把陸長贏拿捏的死死,吃不了虧。」
阿九眼珠微動,看他一眼,並不說話。
而南狄拓的話卻還沒說完。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側臉,脂粉能蓋住粉色疤印,卻藏不住僵硬凸起的疤肉。
南狄拓陰惻惻道:「你們肯定有傳信,告訴那個丫頭,來日相見,我臉上這一刀,定向她十倍討還!」
定要將她的臉劃的稀爛!
阿九淡淡看南狄拓一眼,並不動氣。
在這裡的短短時日,他也聽牧場侍從聊了不少閒話,原來他們說的有幾分靠譜。
拓總管是全牧場最公平的人。
平等的不給任何一個人好臉色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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