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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楚辭:「喝。」

「東家,還喝啊?」少年苦著臉:「我其實覺得原來那個酒就挺好喝,主要是……我都喝到第五瓶了。」

在他身後,數個少年橫七豎八,歪歪斜斜的坐著,無一不是面色酡紅,情狀痴傻。項一、老二、陸星乘三人皆在其中。

楚辭冷酷無情的看著他。

少年委委屈屈的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咕咚一聲,醉暈過去。

楚辭:「……」

「行了,你也歇會兒吧。」

她的話音剛落,剛才在一頭醉倒在地上的少年睜眼一躍而起,晃了晃腦袋,強打精神,快步匆匆的跑了,連涼亭里一堆兄弟都顧不上了。

楚辭笑眯眯給陸長贏倒了一杯:「渴不渴?」

「辛苦了,」楚辭道:「等牧場這批馬調試完成,只要你開口,都給滁州留著。」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陸長贏顯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頗有幾分冷淡疏離:「不必謝我。」

楚辭:「要的要的。」

陸長贏將紙條仔細貼在酒瓶上,飲一口酒,含在舌尖過一番滋味,才慢慢咽下去。

他的視線專注的停留在楚辭未塗口脂的唇上,凝視許久,久到楚辭甚至有種嘴唇發燙,好像被對方用目光親吻的錯覺,讓她感覺異常古怪,下意識抿了抿唇。

陸長贏慢慢飲酒,聲音平平,說出來的話直白到讓人瞠目結舌:「我曾想,施恩以挾報,對你行冒犯之事。」

楚辭瞧著對方俊美優雅的側顏一怔:「還有這樣的好事?」

在對方陡然熾熱的目光中,楚辭訕訕:「……口誤。」

「你想繼續做奶酒,有些急?」

陸長贏目光幽深的看著她:「大魏不是草原,耕牛的買賣都需要經過府衙流通。」

簡直是把「我可以幫你」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太熟悉了就是這點不好,對方一出手就能拿捏住牧場現下的弱點,牛牲只能走草原的路子,在大魏頗受轄制。

楚辭心虛的笑笑:「這不好吧。」

剛到蒼州時陸長贏發那一通瘋,的確讓楚辭再也不敢隨意忽視他,變成殷勤的噓寒問暖,擺足了領導關愛的派頭。

但同樣也不敢像之前一樣放心隨意使喚他。

她怕占來得便宜,得翻倍還。

說實話,本質就是欺軟怕硬。

楚辭在滁州立足,自然琢磨過這位滁州王,看一個人,端看他在意什麼。

他忠於大魏,庇護城池,愛佑子民。對城民有多柔和,對敵人就有多殘忍。

這不是作秀,而是真真正正的以之為信念,簡直一個標準模板的大魏聖人。

有信念的聖人,最好拿捏了,在他的安全範圍內,如何放肆都無所謂。他還會不計前嫌護你,幫你。

畢竟聖人的眼裡容納著整個大魏,裝著一座歷經風霜的城池,怎麼會把磨手的一粒沙放在眼裡。

但他從雲端下了凡塵。

麻煩了。

陸長贏端起酒杯,裡面是最新調製的酒液,他說:「兩日內奉上牛牲兩百,我只問你一句話。」

他低頭啜飲一口,已經試了一日的酒,喝下去數斤卻絲毫不顯醉態:「你可以不回答,別騙我。」

楚辭還沒想好怎麼轉圜,陸長贏霜雪般的面孔已經逼近,哪怕容貌有一定偽飾,如今近距離,幾乎氣息交融,仍然讓人感受到心神衝擊的美,與十足十的壓迫力。

他說話的氣息帶著淺淺的酒香,說出的話讓人頭腦發懵:「你究竟是……未曾動心,還是不敢動心?」

楚辭一口氣嗆住,猛烈的咳嗽起來。

她理順了氣息,真心實意的勸解道:「人怎麼可能不動心,心不動的那是死人。」、

陸長贏凝望她許久,一言不發,仿佛水墨畫勾勒出的幽深黑眸忽然染上一抹狡黠笑意,如寒春枝頭冰雪消融。

楚辭受到美顏暴擊,捂著胸口,在心裡反反覆覆的默念:「已經二百八十九了……二百八十九……二百八十九!」

方才醉酒跑路的少年又跌跌撞撞走回來,他傻愣愣的望著涼亭里氛圍古怪的兩人:「東家?」

楚辭:「嗯?」

少年醺然:「有人求見,叫步忠,說自己是什麼高升牧場的牧場主。」

楚辭連忙扭頭,三號!

第119章

三號,不,步忠已經在茶室等了許久。

楚辭剛一進來,他瞧著她的臉,迫不及待上前幾步,定定望了眼,一個大男人就開始嗚嗚咽咽,眼淚都要流出來:「辭娘,終於找到你了。」

楚辭將他推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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