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路人尚不知其中兇險,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一番評頭論足。
楚辭:「可還精彩?」
一眾路人非常捧場的鼓掌:「精彩!精彩極了!」
楚辭只差沒有掏出來一個大喇叭:「楚記食坊開張,附贈精彩表演一場,諸位來都來了,可得進來瞧一瞧才是!」
牧野瑰臉色陰沉的半跪於地,聞言也忍不住笑出聲,他脖頸上已經出現一條血線,卻絲毫不懼,反問陸長贏:「我問的是你家主人,與你何干?」
楚辭試圖挪開阿贏的刀,將牧野瑰拉起來,她謹慎道:「還是有干係的,我要是做新娘子,咱們阿贏和牧場的人,四捨五入都算我的陪嫁。」
很明顯「陪嫁」這個詞把陸長贏雷的不輕,楚辭都看見他握住著劍柄的手緊了又緊。
陸長贏面若冰霜的吐出一個「滾」,冷冷道:「誰是你的陪嫁!」
說著怒氣沖沖的反手一劍劈下,牧野商隊的運貨車頓時四分五裂!
商隊大哥:「啊,我的貨!」
楚辭:「啊……」
生氣也不能仗著有武功這麼亂砸,砸壞了算誰的?誰來陪?
阿贏啊阿贏,沒有一點公德心!
牧野瑰站直,神色奇異的看了陸長贏一眼,對一介車夫的武力值顯然很是詫異。
他扭頭又問楚辭:「所以你同意了?」
楚辭:「那倒也沒有。」
成什麼親,她心中只有大業!只關心任務完成後是不是真的能兌換獎金!
她肅然道:「情愛只是小途,振興牧場,拓土開疆才是正道,沒有什麼能動搖我堅定的內心。」
牧野瑰聞言,滿目笑意,風情萬種。
他從容的理了理因打鬥而凌亂的衣衫,讓胸口衣裳敞開的更大些,盡情露出波瀾起伏的蜜色胸膛,光潔而柔韌,看起來就感覺觸感很好,很有彈性的樣子。
楚辭眼神飄忽。
直到陸長贏伸手,不容拒絕的將牧野瑰衣襟拉緊,緊到恨不能把對方勒死。
他的語氣中不乏濃重血腥味,不容辯駁的冷聲道:「牧野少主,立於大魏疆土,自然應穿魏衣,守魏俗。」
鑑於陸長贏令人忌憚的高強武技,他一靠近牧野瑰,就惹得牧野商隊眾人神色緊張,生怕他對少主行不利之事。
牧野瑰擺手,道:「無妨。」
看起來從容不迫,就像沉著面對邪惡反派挑釁的話本男主。
另一端充當反派角色的陸長贏抱臂而立,面無表情,只是凌冽氣勢逼人,殺氣涌動。
項一和老二在旁側見此景,嘖嘖兩聲,對牧野瑰下了定性——
月然來的狐狸精!
慶功宴臨時改為牧野商隊的接風宴。
…
狂馬是牧野商隊裡最年輕,也是脾氣最暴躁的少年,初春時父親從商隊裡退下,才接他的位置入商隊。
在此之前他從未來過大魏。
對於少主,狂馬發自內心的敬重信服。
有時少主的決定,他不太贊同,也只能聽從。
就此次入魏,其他商隊老人對這個楚家牧場說辭不一,有人說牧場濫竽充數強裝臉面,有人說牧場臥虎藏龍。
能有什麼好的?
月然草原蒼茫,天高地闊,牛羊成群,大馬的名聲在周圍諸國之中也是響噹噹的。
他就不信,這個楚家牧場能比得上!
不過是僥倖走了狗屎運。
狂馬心中不服,尤其是魏人居然敢對少主動手,還傷了少主!
可惡至極!
他看這群人都很不順眼,魏人心思深沉,多狡詐,也不知道給少主灌了什麼迷魂湯。
狂馬不情不願跟著商隊眾人一同前往城郊的牧場小院。
才走進林郊不遠,狂馬腳步一頓,對環境的敏銳感讓他察覺到端倪,猛然後退,厲聲呵道:「有埋伏!!!」
根據震顫感來說,這片林中至少埋伏著一隻小型軍隊!
陰謀,絕對的陰謀!
狂馬縱身擋在牧野瑰身前,擺出一個禦敵的姿勢,嘶聲力竭:「少主,快跑!」
一陣瑟風吹過,無事發生。
他回頭,對上所有人注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