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虛弱道:「……所以雕的是誰?憑什麼讓王爺如此興師動眾?!」
哦——
楚辭收下銀票,感慨江州真是人傻錢多,順便把陸星乘叫來。
林寧眯著眼看他:「模樣一絲眼熟……」
像誰呢……
陸星乘懵懵的:「嗯?」
楚辭睜眼說瞎話,一臉純然:「就是他。」
陸星乘:「昂?」
林寧端詳他兩眼,半信半疑:「不可能,王爺根本瞧不上這種!」
陸星乘:「……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林寧上下打量他:「一臉窮酸的丑東西,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
他倆如同火星子碰眨眼,相互看對方極不順眼,當即掐了起來,兩人如同小學雞打架,糾纏的不可開交。
護衛自是想幫自家主子,卻被陸長贏輕鬆攔下。
再不濟也是陸家子嗣,與林寧打輸了不要緊,不能讓他人隨意欺負。
楚辭在一旁磕著瓜子,看著熱鬧。
錢也掙了,宣傳也做了,影響力也漲了,八卦也看了,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有人心情好,就有人心情不好。
珠璣記的東家朱行此刻真是又酸又苦,如千百隻螞蟻爬上心頭,叫人坐立不安。
他也沒看到雕像,來的時候王府大管事已經走了。
究竟是為什麼呀?!
是,楚家珠記的珍珠品質上乘,但至於連王府大管事都出動嗎?!!
大管事公務繁忙,日理萬機,好不容易出行碧溪長街一趟,就不能……就不能順便把隔壁幾家店也逛逛嗎?
「東家,」小廝偽裝成客人,去隔壁觀察情況,也買了幾個珍珠回來。
他將袋子一開,數粒白潤飽滿的珍珠顯露出真容,在煦陽白日下竟隱現瑩瑩之光,極致的簡單素雅,同樣也是極致的華雅不凡。
朱行一看,更是眼熱。
他輕輕揉按著太陽穴,頭痛的吐了口氣:「有沒有什麼好消息?」
「有!東家,」小廝繼續道:「嵩林錢行那位林公子已經將隔壁所有珍珠都包下來了,他們如今想賣也沒得賣了,出告示說下午歇業休整,門店不開了!」
庫存賣光了,生意都做不了,那後面再來的人豈不是只能掃興回頭。
朱行跟他不是一個想法。
都、都包下來了?!
倒也不奇怪,這位林公子對王爺的執著痴迷在城中也是出了名的……
煩煩煩!
買什麼買?!!
朱行不僅不覺暢快,反而心中更堵了。
有的人雖然沒來,但這個消息一樣吹進了他耳朵里。
此刻,在江州城許多位權貴家中,主家皆是疑惑不解,來回踱步。
一個問題困擾著他們。
這個楚家珠記……誰啊?
此番確實興師動眾,頗有些違背常理。
莫名的給人一種……王爺在給珠記抬架子的錯覺。
問題又回來了。
楚家珠記這誰啊?!
州城司馬鑒李昭便是心存疑惑的人之一,他篤定此事並不簡單。
王爺坐擁江州,富比四海,天潢貴胄,什麼奇珍異寶未曾見過。雖然不知道楚家珠記有何因由,能讓王爺如此關注,但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珠飾之美。
他本就是負責江州奇珍財物審鑒,最擅長溜須拍馬和揣摩上意,時常向王府進供新奇有趣之物。
江州王此番舉動,李昭未能窺透其深意,難免焦灼。
他細想之下,喚長隨前去楚家珠記一探,再帶些珠飾回來。
長隨機靈,還未到店邊便聽聞珍珠已經售完的消息,他在店外尋了一客人,雙倍價轉手買到一袋,隨即回府,向李昭稟告現場情況。
李昭和隨從大眼瞪小眼,盯著桌上的珍珠,嗯,品質絕佳。
那又怎樣?!
他問:「如何?」
長隨答道:「店主是個滁州籍的楚姓女娘,普普通通,並無別致。」
他將所問的數十位客人所說的話歸納總結,向李昭將今日場景描述了一遍。
說完之後,長隨微頓。
「不過……」長隨繼續道:「在重金之誘下,有一位客人說,店鋪開業當天,他也去了,曾見一個華衣女子入門認親,聽描述此人貴氣非凡。」
「貴氣非凡的女娘?!」
長隨慎重點頭。
李昭不敢置信:「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