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眉,側首一看,原本昏昏欲睡的楚辭果然已經興致勃勃的掀開帘子探頭打量。
人群中心裡,姑姑揪著小染,怒氣沖沖:「大家來評評理,這個死丫頭!我供她吃供她住,掏心掏肺只差沒有當親女兒一樣養,她是怎麼對我們家的?啊?!」
這等老女人最會掐架,一手揪擰一下,片刻之間小染的手臂已經青紫浮現,痛地她直哆嗦,只是悶悶地低著頭,掙脫不開。
「這個賊偷!偷了我姑娘的名額去當織娘!賺到銀子可威風了,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家也不回,我這個姑姑也不認了!」
小染嘴唇囁嚅,聲音細微的幾乎聽不見:「我沒有……」
姑姑大聲叫罵,尖利刺耳:「就是她死去的爹娘沒教好!當初就不應該管她,讓她餓死在街頭——哎喲!」
勁風裹著一個小東西砸過來,她捂著鈍痛的額頭,嘶,居然出血了。
姑姑往地下一看,一個圓溜溜的裹霜蜜餞,氣得破口大罵:「那個王八羔子?!」
人群已然自動分開一條道,露出停在後面的馬車,唯有面色蒼白的清俊車夫立在車前,眉目冷厲。
車簾被掀起,嬌美女娘漫不盡心的倚著車窗單手支頭,朗聲問:「你欠牧場二兩銀子,什麼時候結付?」
姑姑被這神來一筆弄得發懵,咄咄反問:「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不要血口噴人,欠你們什麼銀子,小丫頭不要胡說!」
看熱鬧的路人竊竊私語:「看模樣,這是楚家牧場的馬車。」
「那裡面坐的就是場主女娘咯?還沒見過她長什麼樣。」
「很好找的,你每日午時去順隆賭坊,看到個只賭一把,一賭必輸的姑娘,就是她。」
「場主又不差錢,應該不會撒謊吧,我看這老虔婆也不像她說的是個苦主,倒更像個虐待侄女的。」
楚辭目光深邃,從容不迫的微笑:「織娘的私事牧場自然是不管的,但是——」
「你再擰下去她的胳膊就廢了,至少要修養數日才能重新上工,中間耽擱的誤工費,先結清再說。」
姑姑兩眼放光,把女兒往身前一推:「那先讓我女兒頂上,她的織藝比這個狗東西強不知道多少倍!」
「今天你家頂上,明天她家頂上,織坊的織娘們豈不是你說了算,沒有這樣的規矩。」
「況且牧場也不招鬧事的織娘,如若你再鬧下去,你女兒的名字將會計入名單,和那些在招工里作弊的一同,永不錄用。」
姑姑一時間被他堵的找不到話說:「你你你——」
楚辭說罷,眼尾掃過手足無措的小染:「還不走?」
小染接到指令,忽然間有了主心骨,匆匆爬上馬車鑽進去。
楚辭咬著蜜餞看了眼小染,對方就像路邊被踹過的小狗狗,蹲坐在車廂角落,雙眼亮晶晶的望著楚辭。
其實她的意思是讓人趕緊跑,沒讓上車……
算了。
等到馬車又恢復了搖動的前行狀態,楚辭掀起車簾,真誠建議:「你如果沒有暗器,可以用月銀買。」
不要薅她的蜜餞扔。
陸長贏淡淡道:「一切聽從東家吩咐。」
聽從個鬼啊。
兩人意見一致,阿贏「一切聽從吩咐」,要是意見有別,這人「東家莫要多言」。
他是場主還是誰是場主,簡直都要踩到她頭上來了。
楚辭眯了眯眼睛,端詳阿贏。
沒等她和阿贏的眼神戲分出個高低,小染扯了扯她的衣角,聲音細細:「謝謝。」
不安的表情和希冀惶恐的眼神乃至渾身的小動作,無一不在散發著一條信息: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
楚辭對小染有些印象,織坊勞模,她在每日系統版面的織坊產量排行榜霸在榜首就沒下去過。
沒有東家會不愛這樣的打工人,一時搭把手也沒什麼。
她抬簾見馬車已經駛出一段路,轉頭道:「行了,都到這裡了你就下——」
楚辭語音一滯,咦,小姑娘頭上居然有個閃著光的感嘆號。
系統?
這誰能忍得住不點一下,反正楚辭沒忍住。
【員工屬性卡(特殊)】
【姓名:沐染
身份:孤女
武力值:無
文化值:無
特殊屬性:乾坤未定】
【有的人是一顆種子,埋於土中,得遇風霜雨露,破土而出,光陰流轉,而成參天巨木。】
楚辭:「這是什麼特殊屬性?」
系統給了個最直白的翻譯:【「學神」!超強可塑性,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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