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達對他的這一反應再熟悉不過,「你又看見了什麼?」
鄧肯茫然地將手收回,搖頭,「我什麼也沒看見。我被……阻攔了。」
鄧肯抬起手,虛弱地指向伊桑,「你這裡,是不可窺視之地。」
伊桑的手捂住被鄧肯指向的地方,那裡,是他的心臟。
作者有話說:
關於騎士的劍,下章會解釋~。
第50章 坦白
◎被戳穿真身的青年,不,應該說是光明神,對此並不生氣。◎
蕾妮提著劍,回旅館的路上,遇到了埃森,對於這位異國人出現在這的事,她驚訝極了。
他們互相點頭致意,接著蕾妮談起了和國王的交談。
「莫蘭國的禮物?」埃森重複著蕾妮的話,「我離國之前,沒聽說過這件事。」
「那看來我們只能靜等國王陛下的信件了。」
國王說,他會托人以信件的形式將任務的詳情告知他們。
於是關於國王的事,他們的討論告一段落,他們之間也慢慢地滑向了沉默。
直到埃森主動開口,「你很在意吧?我聽說我所屬的席位原本屬於另一個人。」
艾莫爾。蕾妮沒想到埃森會主動提及這個話題,她承認,「是的,從前是這樣,不過最近……還好。」
她真正想說的是,她對他已經改觀了,可這句話說出來好像太過親昵了,她決定不說。
但當她扭頭看到埃森低下的頭時,她又開始懊悔,沒有把話說出口了。
就當這時,她聽到了異國人的自語。
「我不是有意代替他的,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不知為何,蕾妮感到,埃森的聲音里有些悲傷。
-
眾人回到旅館,在交流信息前,蕾妮先一步說道,「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們,是一個我至今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秘密。」
斯通說:「你該不會是國王的私生女吧?」
蕾妮沒有笑,也沒有生氣,她把她的劍放在了桌上。
她面向斯通、伊桑和埃森說道,「其實,你們才是被神選中的人,我不是。」
一旁的艾達聽見這話,疑惑萬分,「可你們不是有一個共同的夢境嗎?能夠進入夢境,不就說明了你被神選中了?」
蕾妮說:「那是因為這把劍原本的主人,已經死了。」
蕾妮將她的頭盔置於一邊,她的眸光黯淡下來,聲音也輕了不少。
這件事,她原本一生都不打算告訴他人,因為她怯弱且不敢面對。但在失去了那把劍的日子裡,她漸漸意識到她可能也沒有那麼在意那把劍。
她決定說出口,說給她現在最信任的這幾個人聽。
於是,騎士開始將那故事娓娓道來。
蕾妮:「這把劍,是我的家族為我帶來的。他們告訴我,是從某人的手裡買來的劍。可我了解他們,這劍多半是他們搶來的。」
蕾妮:「我拿著劍大街小巷地去找那個人,想要歸還,結果我只找到了那人的家人。他們捧著一把金子在哭泣,他們一看到我的劍,就拿金子砸我,我說我是來還劍的,他們說,你這個偽善的騙子,你要來還給誰?你們家族的人不是早就把他殺了嗎?」
蕾妮:「原來是這樣!對,這才符合坎貝爾的風格,他們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蕾妮:「真正被選中的『騎士』早已死了。我是冒牌貨,是一路說著謊言,才勉強能和你們站在一起的人。」
終於將這件事說出口,蕾妮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同時她的頭也低下了,她不敢去看其他人。她怕大家瞧不起她,而這又是她必須面對的。
斯通第一個對她說道,「難怪你說你要『贖罪』呢。」
蕾妮:「光明神冕下寬容得對待了我,但我和我的家族犯下的罪孽,是我無論做多少事也無法挽回的。」
艾達終於明白為什麼騎士過去那樣地信仰光明神,騎士一定是很感激神明不計前嫌,願意讓她繼承那把劍吧。
可艾達懷疑這其中有著早已設計過的「陰謀」。如果說光明神一開始選中的人就是蕾妮呢?祂早已料到坎貝爾家族的行為,第一個被賜予劍的人只是個「幌子」、是個犧牲品。祂要的就是通過如此,來得到騎士堅定的信仰。
艾達這樣猜測,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她不想去擊垮騎士心中堅信至今的東西。
不過,她的確有些話要說,就如那天晚上篝火的氛圍一般,當下從蕾妮訴說秘密開始,她也有了一種說出自己秘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