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通:「小姐,如果你不那麼執著於『吃』下獅子的話,你也許不會輸得那麼快。」
帕塞亞不在意地笑笑,他們又開始了下一輪對局。
整整八局過後,帕塞亞二勝,斯通六勝。
在侍者記錄的積分表上,斯通已超越了帕塞亞,成為了今晚的贏家。
但斯通對於輸掉的兩場還是懊惱,「我還以為你不會打。」
帕塞亞:「和你這樣的人對戰,用策略、或邏輯是贏不了的。只能靠出奇招。」
斯通:「你打得確實很『奇』。你很了解我嗎?」
帕塞亞:「他們都說,你是受幸運之神眷顧的人。」
斯通笑了,「原來我的名氣這麼大,難道小姐你也是我的崇拜者?」
帕塞亞:「也許,曾經是吧。」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之後,巫女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等到艾達想到尋找她的時候,已四處都見不到她的身影。
反而是戰士將艾達拉住,「你要走了嗎?再等等,『禮物』就快來了。」
禮物?迷幻之夜的禮物嗎?但這和她又沒有關係。
這時,記錄積分的侍者走來,對斯通恭敬地說,「恭喜您成為『迷幻之夜』的贏家,請隨我過來挑選『禮物』。」
靜了靜,侍者又看向艾達,「還有小姐您,也請跟我一起過來。」
艾達:「為什麼?」
侍者:「今晚的禮物,我們特意準備了雙份。」
-
他們穿過正廳的暗門,在迷宮般的過道中彎繞,最後停在一扇門前。
侍者帶著一種微妙的笑容,立在一旁,對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斯通將門推開,艾達跟隨在他的身後進入房間。
「天啊……」艾達忍不住發出驚呼。
假如說,艾達覺得黑蟾蜍賭場是哈庫城地下的另一個世界,那她現在則是來到了這個世界的地下。
四十多具|身|體在房內陳列,有男有女,他們身著露|出肩膀、和胸|部的灰色長袍,長袍從腰|部向下做了開|叉,他們全都個子高挑,身材完美,肌|膚呈現出健康的麥色,艾達同他們視線對上的時候,感到他們的目光中有一種刻意訓練過的嫵媚。
艾達的眼睛無法從他們身上移開,事實上,他們並非十分美麗,他們中的男性大多還不如諾厄王子帥氣。
但又完全不同。她從前不喜歡被諾厄王子盯視,他看她猶如在審視一樣物品。而現在,是她在審視面前這些人,她俯瞰著眾人,突然就明白了諾厄王子的感受。
她在心底品嘗到的愉悅,既不是出於愛,也無關欲|望,而是權利的甘甜。
「莫蘭國的奴隸,真是了不起。」艾達聽見身旁戰士的感嘆。
然而,同艾達不同,戰士看起來非常平靜。
艾達吃驚不已,這位戰士是個這樣都不為所動的人嗎?
不僅如此,戰士還頗為惡劣地向她潑下冷水,「你該不會正在心裡打算著要選誰吧?」
嗯?都來到這裡了,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要讓你失望了。」戰士靠近她的耳邊說,「你的禮物一早就被決定好了。」
什麼意思?艾達困惑的時候,侍者已向她走來。
「小姐,請跟我來。」
他們離開了這個房間,左轉走了一段,又右轉,抵達了另一個房間。
艾達站在這個房間的門口,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門後的人會是誰呢?如果不是由她親自挑選,豈不是就像是等待鯡魚到來的那晚一般?
她感到不安,還有些許恐懼。
不,這次和那次完全不同。艾達拍了拍臉頰,告訴自己,這回,她才是客人。
想到這,艾達鼓足勇氣,將門一推。
門後,盞盞燭火點亮四周,昏黃的燭光為這個房間的每樣家具向下描摹出溫柔的影子。
而在影子們的中央,猶如畫作中的主人公,黑髮少年端正地坐在床邊,他也穿著同另個房間的奴隸一般的衣衫,但那時艾達所感受到的誘|惑、嫵媚,這時全都蕩然無存。
少年捏緊了手掌,嘴唇緊咬著,目光冷漠地望向艾達。
他仿佛在向她埋怨,是她令他來到這裡,穿上這衣服的。
他具有著被神偏愛的容顏,偏偏身上總散發出拒絕任何人的氣味。
艾達討厭這個氣味,每當她聞見,她就想要將它撕碎。
-
來到這裡之前,他曾同黑夫人單獨談話。
斯通:「你根本不需要我。你只需要那位法師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