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什麼時候不能見?」
「很多時候,她比我忙得多,不能保證一周一次。」
他突然有點吃味:「那我們呢?」
陳夏沒答,她不確定要不要說如非的語氣聽上去不是太好。她看著他:「我們可以打電話,你不是喜歡打電話嗎?」
「可有些事打電話不能解決。」
「所以如非約我的事肯定很重要。」
徐驍只好閉嘴。
他為了今天早就制定了出遊計劃,從路線到項目,事無巨細,不用難免可惜:「乾脆我翹班得了。」
「……」
不出幾秒,他又改口:「算了,翹了會被你罵死。」
陳夏卻笑:「我不罵,我知道你是對我好。」
於是徐驍又問了她的酒店在哪,陳夏報了地址,她早上從城北過來,先找了酒店放行李,打扮一番才來找他。
雖然過程不太順利,但萬幸,結局是她想要的:「其實我這幾天也沒怎麼休息好,明天如果玩得不盡興也是浪費,索性就等我們忙完這陣吧。」
她態度如此,徐驍便知不接受也要接受了,只是,他記得她13號還要出差:「那你下周周末有空嗎?」
「有的,從溫城回來就告一段落了,你是不是要回去?如非說盛安的年中會議定在18號。」
「嗯。」徐驍不知該埋怨孫如非今天的不湊巧,還是該感謝她和陳夏什麼都聊。他拿掉鼻子裡的紙團,動筷吃飯,陳夏打量他,「你生氣了?」
「沒有。」他安慰自己,「來日方長。」
陳夏笑了下,他也笑,低聲說:「你怕我生氣?剛才像在哄我。」
「……哪有。」
「有。」他直言,「你知道嗎,我現在感覺特幸福。」
「就因為在辦公室里吃飯?」
「還因為有你陪著我。」以前他特羨慕父母,只要從家裡帶飯,父親就會特意空出中午的時間,「我媽還特偏心,只給他一個人帶,孫如非近水樓台,有時能落著些手工餅乾,到了我這兒就什麼也沒有。」
他原本不明白兩個人回到家什麼話不能說,非要到公司來秀恩愛,而當他某次急著找父親簽字,推門進去,卻見平時吆五喝六的人正躺在沙發上,頭枕著母親,而母親正一邊哼著輕柔的小調,一邊給他按摩。
這畫面溫馨美好,竟讓他膽怯和自責,匆忙退了出去。
而當他也經歷了項目壓力,嘗到了加班的苦,逼著自己提起精神去對付一幫接一幫的人……他也漸漸明白,繁重的工作之後,能關上門和愛人單獨待著是多麼幸運。
他現在也像是擁有了這份幸運。他溫柔地看著眼前人,這個人坦率、天真,知冷知熱,牽動他的情緒,又撫慰他的疲憊:「你慢慢吃,吃完了我帶你下去走走。」
「好。」陳夏笑著點頭,沒有拂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