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清明醒來的血龜見到虞觀人偶,差點沒被嚇得魂飛魄散,幾乎傻了,問什麼答什麼。而後在這短暫的盞茶功夫內,它便被塞了五六七個問題。
血龜暈暈的,但活了多年,也明白輕重,當即挑重點地回答了。
它有渡劫境,在血煞中也是排前頭的存在,還能勉強保持一點清明,所知道的比旁的生靈多不少。
「回仙人,邪祟與我們血煞之間存在極為相似,可算一源而出。幾百年前,一股鬼氣忽然從我們體內躥出,緊接著,邪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就成了我們的上位存在,有了壓制操縱我們的權利。」
「血煞們認為第三劫是死劫,它們集結所有可利用的力量,打算藉此一搏,驅逐出所有異族,然後切割上古戰場與大世界之間的所有聯繫,以此躲過將來的第三劫。」
秋亦的眉頭能擰成麻花。
換做一個急一點的,這時候就要開罵了:這什麼狗屁理由!
就為了這理由殺死這麼多人?!憑什麼!
幾百年前,正是虞觀在虛空中走得太遠的那段時日。
虞觀掐指一算,有了眼下情報,那些被同境刻意遮住的事情帷幕滑下,再觀之,事情脈絡清晰浮現,饒是虞觀,也不免心中一駭。
……
第一城外。
數百名邪祟、易天教教徒正在「清洗」噩獸。
他們手捧玉瓶,往下傾斜,嘩啦啦,血仿佛從天地間取來,怎麼也倒不完,大片傾倒滾下,飛濺在噩獸的皮毛之間、
這些都是修士和巧靈的血。
每有一滴血落下,噩獸身上黑氣就會更重一番,
邪祟們的動作熟練地仿佛做過千百次,而被強拉來做牛做馬、疑似有填充奴隸種類之感的易天教教徒的手則微微顫抖。
噩獸的存在仿佛是一個被污染得極深的放大器、傳染源,自從它被接回來,這群邪祟就愈發瘋癲與魔怔。
說實話,易天教徒們有點後悔與虎謀皮,但現在回頭也來不及了。
「往後我們就能獨自占據一個世界了!」
「上古戰場資源比普通秘境小世界資源更好,有此根基,未來的邪祟一定能發展得更好。」
「為了種族的延續,付出一切也是值得的。」
邪祟們興奮說著它們的計劃,不論性格、不論往前有什麼因果,它們此刻就像是一個整體,以極端的狂熱推崇它們偉大的計劃。
或許是超出跨越了某種界限,「清洗」噩獸的易天教教徒抬起頭,忽然看到了某些過去從未看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