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紅紅地捧起大約只有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入手柔軟有溫度,秋亦下意識地小心許多,就這樣地捧到面前,低頭看著,眼睛眨巴眨巴,越看越暈。
縮小的師尊看起來遠遠沒有平日裡的高冷和距離感,冰冷而顯得鋒利的五官因為縮小而顯得柔和了許多,就算是面無表情時也格外可愛,更何況對上秋亦的視線,看出喜歡,他眼中漸漸漾開淺淺笑意。
!
對上視線,秋亦如夢初醒,發現自己居然看入迷看了好一會兒了。
……怪不得大家會喜歡手辦和玩具。
實在是太、太……不知道怎麼說,但總感覺對方做出什麼事情都能原諒。
秋亦眼睛閃動,不好意思地看向他處,這時才低聲碎碎念抱怨:「你騙人,明明說好不那樣叫我的。」
要是別人,他早翻臉了。
「下不為例哦。」秋亦目光遊了一圈,終於游回來了,這樣小聲警告說。
虞觀這次沒回答,秋亦明白了,哼哼一聲,卻感到鼻尖一點涼意,原來是師尊將花束傾斜,貼了貼弟子的鼻尖。
本是截取時間取來的奇觀,很快就散去化為霧氣。
星星散了,秋亦的心上卻久久淌下甜津津的軟蜜。
他彎眸,忍不住問:「你是送禮物的奇觀嗎?」
虞觀自然不是奇觀,不過他應下了弟子給的這個身份,再添上限定詞:「只送你。」
糊塗話和糊塗回答,修真界的小童聽了估計都忍不住出聲糾正。
於是都笑了。
秋亦笑了半天,收笑,抱怨道:「你一在我就變得幼稚了。」
虞觀回答:「我也是。」
「那,兩個幼稚鬼,也很般配吧?」
心裡的話脫口而出,秋亦不知道為什麼又臉紅了,還好,他眼睛尖,瞧見虞觀也似乎紅了耳朵,只繃著臉點頭,心裡一下就鬆了軟了。
你見到喜歡的人時,也和我見到喜歡的人時一樣害羞且激動啊。
秋亦抿唇笑了,用手指貼貼師尊,想像親小動物一樣親師尊一口,但又疑心從小人的視角看,自己這種「龐然大物」會顯得恐怖很難看,踟躕猶豫間,便又被虞觀親了好幾口,十足狡猾。
……
太久沒有得到回應了,秋亦倒完了一堆又一堆話簍子。
他說一句,虞觀應答一句,又是誇獎又是鼓勵,好聽的話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不要錢似地砸,聽得秋亦眼睛愈來愈亮,暈乎乎地好似踩在雲端,便不知不覺地越說越多,話語好像自然而然地從舌尖蹦了出來。
直到見到窗外太陽西沉,光變成薄薄的赤金之色,他才止下傾訴欲,意識到自己竟是個話這麼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