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的秋亦不會展露出這一面,他堅強到一百個糖葫蘆小銀它們背叛也只會思考幾天到底是什麼原因,然後日子照過,照樣修行。
但虞觀是不一樣的存在,他被秋亦遞與了唯一一把能狠狠刺傷他的刀,那是肆意傷害秋亦的權利。
握著刀的人並不想使用刀,他只想放下刀,將人捧著哄著,實在生氣了,那就咬一咬、親一親、含在嘴裡折磨一下。
但,也正因為知道自己手上是有著這這樣一把刀的,所以虞觀必須考慮得更周全一點,各種事情都拿捏好尺度,方方面面都想到。
既然以秋亦的敏感度大概率會察覺,那麼與其讓他自己瞎想,然後暗自生悶氣心碎難過,不如現在暗示一下,然後趁機挑明一半,既打消心碎可能,又能不讓他知道具體實情而過於擔憂緊張。
……狡猾!壞師尊!
秋亦說:「去虛空是去解決這件事嗎?」
虞觀:「嗯。」
怪不得……
秋亦皺眉糾結許久,最終放棄思考,倒靠入虞觀懷裡,把頭埋進師尊胸膛,想了想,又仰起頭親了虞觀一口,抱著對方的腰身,問:「能解決嗎?」
秋亦很相信他的師尊,也知道虞觀既然透露,那肯定是可以解決的,但好像不多問一問,他就放不下心來。
虞觀點頭。
「……那你去吧。」
既然如此,秋亦會像虞觀相信自己一樣相信他。
但是,秋亦深呼吸一口氣,想想還是好氣哦。
他滿腹的怨氣,怎麼也平息不下來,於是狠狠咬一口新晉道侶的脖子,留一個深深的牙印,看了一會兒,總算感覺心情好多了。
虞觀低頭。
咬人的小混蛋與他對視,不知是良心發作,還是心虛,又吹吹舔舔虞觀脖頸上他留下的咬痕:「限時大酬賓,一個抱抱一個親親,再讓我咬一口,就不生你氣了。」
虞觀笑了下。
秋亦心裡忽而警鈴大作,警覺看他,人卻忘了從對方懷裡出去。
下一秒,毫無防備的識海被打開進入,在裡面打坐打得好好的小秋亦一臉驚訝地看著忽然出現在面前的身影,幾乎淹沒在神識光芒中的小虞觀伸手觸碰他,神識與神識一瞬交融——
秋亦腳下一軟,渾身無力地癱軟倒在虞觀懷裡,頭皮發麻,幾乎嗚咽。
虞觀神色淡然,自然接住抱住弟子。
秋亦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他小聲嗚咽,意識混沌,盡全力把臉深深埋進虞觀的臂彎,不想讓人看見自己丟人的樣子。
虞觀低頭,在秋亦耳邊耳語幾句。
秋亦打著顫,好半天,他慢慢抬頭,露出眼尾泛紅的、濕漉漉的可憐眼睛。
迎接他的是一個吻。
……
糖葫蘆和小銀鬼混許久,終於在不久前接到通知可以回去了,它們興奮地收拾收拾包袱回來,看見秋亦坐在月舟上,衣服頭髮丁點不亂,但露出的皮膚泛紅,讓人浮想聯翩。
秋亦正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
以糖葫蘆和小銀良好的聽力,大概能聽見他說的是「是我先告白的,我們那邊都說先告白的是輸家,你不好好對我,還這樣欺負我,我會很可憐很可憐的」「現在我境界都被你弄得不穩了」……
啊啊啊,不如不聽!
秋亦看見他們,眼睛反倒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