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焰翠綠與金紅混雜,交織了生息幽火和鳳凰火,威力恐怖,僅僅是餘威便讓木質家具熔化化為一片泥濘,金磚地面被燒得重現光澤,「呼啦」,燭焰被點燃,神傀身上大片衣物被燒灼得跟進,露出完全跟器物沒什麼兩樣、根本不能看出人類痕跡的「身體」。
他吼叫一聲,手上的長針猛然扎向最前方的糖葫蘆,身後同時浮現千道長針,針芒冰冷銳利,膨脹得像是刺蝟的背刺,如暴雨般扎向幾人。
「叮叮噹噹——」
似湛白怒雷般的劍影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被斬斷或打歪擋住的巴掌大的長針如同地刺一樣插入磚石中,發出在驟雨打落屋檐一般的聲音。
與此同時,鏗鏘之音猝響,虞觀一劍抵住神傀手中握著那根地階下品長針法寶,糖葫蘆鼓起身體,小小的軀殼中湧上無盡的火焰,它學著火鳳,此時霍然吐出一道灼熱火柱!
鳳凰天然就善於用火,別看糖葫蘆小,它前不久晉級到出竅中期,是秋亦身邊是境界最高的那一個,一口火焰下去,分神境神傀也要被灼燒得焦黑。
神傀吃了虧,但他們傀儡就是不知苦頭不知疼痛,依仗著比一般分神境還要強悍的防禦力,當即與幾位開始纏鬥起來。
彼此境界差得確實有點多,若不是在場都是天驕級別存在,恐怕也不能撼動這神傀。
糖葫蘆作為妖族,肉身本也強悍,但它年幼,到現在也沒成年,恐傷根基,秋亦不准它在此就無意義硬拼,只好時不時在一邊吐出金紅鳳凰火,若不是控制火勢,差點沒把整間宮殿給燒著了。
虞觀衣袂飄飛,眉目凜冽,他身法或步法好像一向格外地好,再加上糖葫蘆的幫忙牽制,神傀十次攻擊有七次被他躲過,三次被他擋下。
越打越上頭在神傀這裡是不存在的,但是為了更好地贏下這幾位闖入者,他確實是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虞觀和糖葫蘆上。
高束起的馬尾揚起,被忽略的秋亦悄無聲息,宛若一陣風般閃入寢室之中。時間緊迫,好在寢室也不大,秋亦目標明確,三兩步便飛躍到黑色木桌邊,手臂一伸一攬,接觸的瞬間便已經將破溟石收入乾坤袋之中。
於此同時,刺骨的寒芒瞬間從背後傳來,秋亦眼皮也不眨一下,身體一彎一偏,手臂揮盪間叮鈴哐啷掃下數個沒用的物什。
他是感受到危險前提前就做出了應對,動作已經足夠快,然而根根鮮紅欲滴血的恐怖寒針速度驚人,順著肩膀而過,血華在法衣上划過白痕,順著秋亦先前心臟所在之處狠狠扎入牆壁之中。
血光刺目,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面前牆壁瞬間坍塌,趕在血針飛回之前,秋亦眼睛一亮,動若脫兔,順著血針開闢的一面空洞就跑了出去。
跑的時候他忽然靈光一現,想起了足有一百多年沒用的夢魘斗篷,瞬間從乾坤袋中取出,單手為自己披蓋上,然而夢魘斗篷能遮蓋氣息又不能讓神傀眼瞎,持針神傀照樣在後面狂追這個小賊。
就在此時,持針神傀腳踝忽然被什麼冰冷的東西冷冷一拽,一個踉蹌,「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一團赤中泛金的火焰驟然飛撲到身上,滋滋滋的燒灼聲讓人頭皮麻煩,原本就已經纏鬥留傷的地方被火焰鑽入,咕嚕咕嚕燒化了一片。
等他再抬起瘸腿的身體,四處張望,可惡的入侵者小賊及其同夥都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