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觀一劍破開前路,而秋亦失明也沒有喪失戰力。
「兩點鐘方向。」
「十二點鐘方向。」
「四點鐘方向。」
「三點鐘方向。」
……
奔跑時的呼吸變得急促,一片黑暗中,只有身旁虞觀的聲音、和緊緊握住的手變得格外鮮明。
認知與之前的記憶延伸,全然的黑暗中,秋亦漸漸構造了一個新世界。
在虞觀出聲之前,他心有所感,忽然向正前方劈出一劍。
昭時劍凜冽,劍氣如戰意繚亂勃發,如海一般的靈力肆意附上劍身,一道銀白月弧划過,地面猛然留下一道五六丈遠的深痕!
嗡鳴聲止,火焰轉瞬覆蓋其上。
又死一隻!
纏鬥後僅剩五隻的血蚊心生退意!
它們猶豫的瞬間,秋亦和虞觀早已消失在某個彎道之後,氣息隱蔽不見。
血蚊彼此看了看,退意進一步擴大,默默飛離此處。
-
終於得以停下,秋亦拉著斗篷,忍不住鬆了口氣,入這個神宮,好處是沒撈到,所有時間全花在走路和跑步和打架了。
感謝夢魘贈送的斗篷,巧靈邪祟的東西真的很好用。
他收劍入鞘,走了幾步,忽然感到左手一空。
秋亦迷茫。
秋亦震驚。
師尊不愛他了,他暫時成盲人,都不心疼他牽著他走了。
秋亦氣得不行,悶頭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和虞觀神識傳音說自己剛剛看到了什麼,最後總結道,這個盛露神宮是一位大能設下的陷阱,對方所求什麼秋亦暫時不知道,不過無非就是修行資源,他們要儘快離開這裡,免得成為被收割的……
虞觀聲音從背後傳來,聲音冷冷的:「回來。」
秋亦下意識地停了腳步,想要往回走。
可這樣回去會不會顯得自己的生氣很無所謂……他思考了幾秒,還沒想好,忽然感到後頸一涼,被拽住後衣領,一把揪了回去。
「……」
「走什麼走。」
虞觀聲音冰寒,用法術除去兩人身上被濺落血漬,又給秋亦擦拭掉眼角殘留的淚水,幾乎是血淚。
再想到秋亦一邊生悶氣往前走一邊冷靜地和他說剛剛發生了什麼,他差點氣笑。
秋亦很懂聽語氣,而且虞觀鬆手只是要給他擦臉,他心情變好,於是又變乖了,仰著臉,任由虞觀輕柔擦走臉上的血痕與淚痕。
他嘀咕說:「你有手帕誒。」
「給你買的,本來以為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