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深藍鱗片被收入乾坤袋留待以後研究,甲六身上迸發的大量的靈力硬生生沖刷走殘餘的劍氣,斷肢缺口處血肉生芽,一鼓一脹間迅速長出一條新的胳膊。
巨刀如同受到召喚般嗡鳴落入掌中,大小不知何時恢復成常態,嬰兒般光潔新生的手掌緊握,地階下品的玄浪刀對著繩索施施然斬出一刀!
劍修握住劍,刀修握好刀,武器已經成了這些器修實力的一部分,這一刀斬出,威勢如同生出刀鋒利齒的浪潮或水波。
「糟了!」
陳冷虹遠遠看見這一幕,瞳孔緊縮:這黃階中品法寶繩索會斷!
四人同在一艘簡陋的飛梭上,靈石几乎堆滿,只留下幾個落腳的地方。
無中一手反手向飛梭注入源源不斷的靈力,神色凝重地嘩啦啦翻閱那本亂塗的筆記,一邊手握繩索的飛梭主人牧直知憂慮緊緊抿唇,毛丸丸手中迅疾如雷丟出一片碎片,野獸的瞳孔緊盯:「不會有事!」
玄浪刀落,電光火石之間,有兩道劍光與飛光一同而至!
海浪的利齒卡住一瞬,鋒芒幾乎要破開軀殼,巨大的壓力即將壓垮碾碎全身。
身體中的血液紊亂流動,秋亦臉色慘白,嘴角溢血,手臂緊繃。
好在就在這時,繩索牢牢抓住秋亦二人,牧直知手背上爆出青筋,猛地向後一拽,在兩人的極度配合下猛然把他們拽向飛梭!
絢爛晃眼的迷幻之光在四面八方爆開,隱蔽已久的蠱蟲猛然吐出遮蔽神識的濃濃霧氣,秋亦和虞觀的身影眨眼工夫便消失在刺目光芒與濃厚灰濛霧氣之間。
沒有任何阻擋的玄浪刀一道斬落,地面震顫,一瞬被斬出一道深而寬的刀痕,好像衝浪堆疊,刀痕四周凹陷下大大小小坑窪,這深深的傷痕橫亘至遠方,黃沙城的牆壁咔嚓咔嚓爬上裂紋,有一面牆轟然倒塌。
然而即便動靜如此大,黃沙城也沒有人來看管。
飛梭在光與霧之間穿行向遠處,無中忽然睜開眼,金剛怒目,一雙原本漆黑的眼睛此時如佛光為一種,呸地唾棄一聲:「欺軟怕硬的慫貨!一點都不在意尊嚴!」
面對這種在地盤中搞破壞的人,他們南洲勢力可是誓死要維護勢力尊嚴臉面的!
陳冷虹腰間的一個瓷罐裂開,那隻蠱蟲為了這陣霧氣徹底耗死了,她臉色白了些,神色凜冽。
憤怒是憤怒,但是現實就是如此,那刺客估計早已與黃沙城城主達成了某種默契約定,對方不會管他做什麼。
誰叫人家是出竅中期、他們只是無名無姓的一群小小金丹和元嬰呢?修真界強者就是永恆的道理。
秋亦和虞觀被繩索帶著落在早就在為他們騰出的地方站好。
秋亦哇地吐出鮮血,袖子被鮮血濡濕,正面接觸過的手臂與手背上大大小小刀傷疊加,深可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