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主動要跟著我的人,」血婆一一對這幾人肯首,露出笑,又對秋亦等人說,「你們要是想,也可以留下來像他們這樣跟著我。嗯,我可以收你們做乾女兒乾兒子。」
「……」
大乘境讓人心動,這危險的環境讓人抗拒。
眾人搖頭搖頭,狠狠推開這潑天的富貴。
血婆點了幾個人,讓他們領著秋亦等人去房間休息:「我給你們準備了點禮物,好好休息,第二天再來見我,到時候我送你們離開。」
幾人走得戰戰兢兢,好像踩在雲端一樣不敢置信,無中悄悄傳音問他們淡定的隊長:「……它真的對我們沒有惡意?」
還準備禮物?!
秋亦:「我傾向於沒有。」
反正要動手他們也擋不住,何必大費周章。
再看向眾人,一個個都在血海里撲騰得狼狽不已,沒有誰有空收拾,沉默片刻,料想到自己應該也是這個狼狽樣,道:「好好休息吧。」
「你也是。」
「好好休息。」
「注意身體。」
被託付了好似對重病患者一般的叮囑後,大家和秋亦虞觀二人分開。
秋亦和虞觀跟著一位下人進入一間房間中,屋內陳設正常,但是多了一道隔間,推開門扉一看,是一潭如同晶石般寧靜的血色池水。
下人攤手道:「這是婆婆的禮物,可以煉體,你們兩個人要一間而居嗎?」
「是。」
下人說:「那這樣另一間的血池就閒置了。」
門關上就是關上了,打開關閉都要血婆允許,然而他們絕不能因為這件小事去打擾血婆。
不過血婆早有準備,下人想了想,給虞觀一條柳枝:「這是替代血池禮物,在第十七層有用。」
等這位下人離開,秋亦長長舒了一口氣,卸下和虞觀神似的沉穩淡然,神情蔫蔫的,像朵脫水的花:「當隊長好累。」
早知道不當了,反正看著都很靠譜。
虞觀:「可是你做得很好。」
「你是我見過的最負責、最好的隊長。」他回想片刻,認真道。
秋亦望著他,從以前他就發現了,他師尊一定很少誇人——完全不會誇誇。
他很努力很努力地壓唇角,緩緩鬆開對方的手,轉移話題:「不用一直輸靈力給我。」
「你不難受嗎?」秋亦問。
虞觀告訴他,每一個大境界都是對肉/體和精神的提升,他雖然壓低了境界,但到底是仙境,這點痛楚微不足道,就像在凡人難以抵擋的天災洪水,對於高境界的修士來說不過是一滴水落在身上罷了。
秋亦蔫巴是真的蔫巴,少年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好一會兒才給出回答:「所以難受果然還是難受。」
虞觀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