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亦想了想,未想到其他要算的:「行。」
少年把臉上血跡擦乾淨,他眼睛剛剛受過一劫,此時睜不開,但是算卦不需要視線也能算。
碧玉算籌放出,在空中半懸浮,隨著少年的手而轉動,最終停留在一個秋亦看不懂符號上。
少年沉默一會兒,道:「東。」
「你往東面走,最大機緣在那裡,但是也會碰上不一般的危險,」少年道,「再多的,我就看不出來了。」
雖然結果模糊,但算還是算出來了,不過少年表情古怪:「你周圍天機似乎格外混亂……」
如果說虞觀是看都不能看,那麼秋亦就是混亂的漩渦,要算與他相關的,還就只能算最近的小事。少年懷疑自己師尊來也不一定能捋清算明白這個築基境修士的過去未來。
虞觀冷淡道:「既然算過了,就走吧。」
少年也只是感覺有些好奇罷了,察覺虞觀的不歡迎,他聳聳肩走開到一邊去。
他今夜消耗過大,體內已經有暗傷,又新發現燃香秘境極不友好的新變化,但也不大情願就這麼離開秘境。
好在安全點的危險似乎只有一次。之後的幾日,少年就一直在這間破廟裡蹲著,撈了點靈香就離去。
他有兩位師尊,都在燃香城外等候。當然,說是等候,實際上是在弟子不在時遊歷玩樂。
少年尋到她們時,二人挽手於店中挑選燃香城特製的香薰。
高個的笑盈盈,喚他乳名:「小點,怎麼這麼著急?」
少年猶豫片刻,道:「我好像遇見了你們說的那個身上天機混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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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離去,秋亦沉默片刻,對虞觀道:「我覺得他有幾分面熟。」
秋亦很少說過這種記憶模糊的話。但是實在是怪,細數他認識的人,沒有一個能與少年對得上號。
至少這幾年他確信沒有見過少年,再要找就只能往前追溯到第二世。
……可第二世的山水鎮上真的有人能活下來嗎?
虞觀道:「要去詢問嗎?」
秋亦安靜了一會兒,搖搖頭:「是與不是,與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罪魁禍首都已經死在他手中,無論少年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與他都沒有太大關係。
秋亦不再去想,閉目盤膝修行。
世家散修各自處理好情況或是收拾好心情,未發出更多聲響,只是偶爾,有人警惕地看向秋亦、虞觀,以及那名少年。
丘玉帛與王實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丘玉帛時不時看一眼秋亦,王實嘲諷:「想上去試試?可別了吧你,你連我都打不過。」
丘玉帛也知道自己已經看了太多次,再看估計要惹人生煩了。他收回目光,對王實翻個白眼:「小人得志,前些日子王家埋伏我家長老不成,損失聽說很慘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