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亦與虞觀對視:「……好。」
他念頭很樸素:師尊既然這麼說了,那他必然可以做到。他很信任虞觀。
而且如果秋亦猜想的不錯,正是虞觀的力量在背後支撐他、護住他的命。
這是一個不死的遊戲,沒什麼好怕的。
虞觀未再說太多,手攤開,天地剎那一靜,然後狂風驟起,風與落雪一併匯聚落於他的掌心。
秋亦黑髮披散在身後,此時被這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吹得凌亂,他下意識用袖半擋住臉,只露出半眯起的雙眼虛虛看外界,不過風雪之間一片混沌,他什麼也看不清。
等風靜下來,秋亦放下袖袍,睜大雙眼,天地一清,風止雪停,蔚藍天空之下,虞觀背著日光,手持一把晶瑩剔透的冰劍翩然而立,白髮散落,銀灰眼眸涼薄,宛若畫中人。
「我的劍在現在身那裡,暫時先用這把劍為你演示劍法。」虞觀道。
秋亦:「嗯。」
初次學劍虞觀自然不會教導秋亦太高深的東西,他只是持劍簡簡單單將劍招的基礎劈、刺、點、挑等一一演示給秋亦看。
虞觀沒有動用任何靈力,收斂了劍氣寒芒,也不加上任何自己的劍道領悟與理解,只是簡單地演示劍招。他動作漂亮流暢,一招一式說不出的凌厲利落,恰如他給秋亦的初印象。
每一招虞觀都演示三遍,演示完之後停頓片刻,才接著演示下一個基礎招式。
秋亦看得目不轉睛。
雖然虞觀看著不近人情,但越是與他接觸越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師尊其實脾氣很好,非常耐心、細緻。
「記住了嗎?」虞觀停下,詢問道。
甚至可以說是很溫柔的。
秋亦回答:「記住了。」
虞觀收劍:「你練一遍。」
秋亦揮動手中醒神木劍,按照虞觀之前的動作一筆一划復刻。
活動起來後,秋亦才切實感覺自己肉身在初次鍛體後真有一種脫胎換骨的變化。
他向來記憶力很好,微小的細節也能記清,但若是過去,他哪怕記住了一個動作也很難完美復刻——這是一種肉身的局限。而現在鍛體過後,他好像能把細節看得更清晰了,對身體各部位的控制也變得更輕鬆寫意。
一套基礎劍招練完,他站定,看向虞觀,眼巴巴等著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