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雲袖。
朔雲淮臉上倒沒什麼被冒犯到的不悅,反而笑眯眯的,從袖子裡拿出一件玉笛法器,「急什麼,見面禮都沒送呢。小雲師侄,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有些倉促,挑了半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雲袖腦子糊成了一團漿糊,顫了顫模糊的視線,稍稍抬起來一點目光,理解了什麼情況,下意識想回「不用了,謝謝」。
但嗓子滯澀,只說出了一個字就卡住了。
「不。」
在場空氣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大殿中,長老和師叔的瞳孔震顫不已。
好好好,這下是連裝都不願意裝了。
那可是宗主送禮啊!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怎麼敢不給宗主面子讓他難堪的!??
今天不管換做他們中的哪一個,就算心裡再不喜歡這禮物,表面上也會做足樣子啊!
有急性子的長老已經站了出來,面容不悅,「你這女娃娃怎的如此不知禮數,長輩向你問話你應該恭敬回復才對。還有這見面禮之事,能讓宗主親手為你挑選已是莫大榮幸,你怎能、你怎能……」
被這一席話數落,黑衣少女卻毫無反應,仍淡然站在殿中央,連個視線都沒分過去。
她身旁的白衣青年反而溫聲出聲,語氣歉疚:「今日之事是無妄平日裡教導不周,還望十七長老息怒。」
「上次南海尊者之事,大長老曾說『徒弟不馴其師之責』,不若今日便同南海尊者那般處置,讓無妄同弟子一起去都靈邊境待上數年,好好靜靜心。」
白鬍子大長老:「……」
不許去!!!!
這無妄哪都好,就是太過自謙了,性子也太綿軟,動不動就是自己的錯,把鍋給自己背。
上次才好不容易勸他不要自閉閉關,這次怎麼又要跑邊境去了?
大長老猛咳一聲,「咳,誰說今日之事和南海尊者那事一樣了?他那是宗里的師父沒管好弟子,讓弟子跑出來冒犯你還礙了你的事,這才責罰於他們的。」
「而……而小雲徒孫只不過是性情直率,對,修道之人特有的真性情而已!」
他問朔雲淮:「宗主你說是吧?」
朔雲淮摸著下巴隨口應了一聲,腦子裡在想,他就說現在的小姑娘不喜歡這種吧,小玉玉什麼審美,還得看他。
他當即掏出一件鑲滿寶石的羽衣法器,兩手展開,「小雲師侄,你看這個呢?這個喜歡嗎?」
大長老轉過頭,危險的眼神盯著十七長老:「你看,連宗主本人都沒覺得冒犯,老十七你就別管這麼多了,實在忍不住就去外面玩會兒泥巴去。」
十七長老:「……」
那他走好了!嗚嗚!
有大長老這麼說,在場其他長老即使心有不忿也不敢多言,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宗主大人一件一件掏高級法器在黑衣少女面前晃,問她喜歡哪個。
而她只是平靜看著,高冷得一個字都懶得吐露。
掏了一陣,宗主大人果然還是忍不住了,把手裡的法器往百寶箱裡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