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的應驗了劉波的那句:劉召今日的痛苦,皆因他而起。
比起劉波那個「不靠譜」的爸爸,他這個半路出現的父親,似乎更不稱職。
家裡落了一層灰,雖然東西都還在,可也一副沒人住的樣子。
電話又打不通,邵玉銘只能在劉召的帶領下找去了劉靜家裡。
他們到的時間剛好,劉靜正準備出門。
一打開門,劉靜就與要抬手敲門的邵玉銘來了個面對面。
門口忽然站了一大一小,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乍然見了,劉靜憔悴的臉上,不設防露出了短暫的呆滯。
像是對他們的到來顯得很是意外。
「劉小姐,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邵玉銘率先開口打招呼。
「小姑姑。」
眼睛還哭紅著的劉召,緊隨其後喊了一聲。
劉召不說話還好,一聽見劉召喊她姑姑,劉靜直接炸了。
「我不是你姑姑!」她惡聲惡氣的說:「我們這樣的窮人家,可沒有你這門金貴的少爺親戚!」
「高攀不起!」
劉靜單獨把這四個字拿出來說。
劉召哪裡見過劉靜這個樣子對他。
他平時雖然也挺怕的劉靜的,但劉靜對他的壞,只是一種愛里擠出來的「恨鐵不成鋼」,是一種管教式的關愛。
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劉靜對劉召表現出來的,那種生生的厭惡感,就連站在一邊的邵玉銘都忍不住皺眉。
邵玉銘伸手將劉召撈到自己腿邊站著,手搭在他肩膀,無聲給予孩子依靠。
「小召他還小,什麼都不懂。你有什麼不快可以沖我發,何必對一個孩子宣洩自己的負面情緒。」
「呵!」
聞言劉靜直接冷笑一聲。
「他是還小。但是小也不妨礙做一隻白眼狼。」
「你……」
「你什麼你!」
劉靜直接截斷邵玉銘要說的話。
「我還有事,沒時間跟你們打口水戰。你們姓邵的,愛咋滴咋滴,麻煩不要堵在我門口,犯我晦氣。」
「我們姓劉的,和你們姓邵的,八字犯沖。惹不起,我們躲的起總行了吧!」
說完劉靜就走出門,將兩個堵在門口的人擠開。
劉靜的一番輸出,把邵玉銘嗆的一頭霧水。
他知道劉靜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不然「第一次」見面,也不會將他堵在停車場出入口又打又罵。
但後來劉靜的反應也說明了,她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
這「第二次」見面,邵玉銘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劉靜,竟然可以讓她這麼硬氣的懟自己。
簡直莫名其妙。
眼見劉靜鎖好門就要走,邵玉銘趕緊說明自己的來意。
「劉波的手機怎麼打不通,他人在哪裡,小召想見他。」
聽見這話,劉靜剛剛壓下去的脾氣,蹭的一下,瞬間又燃了起來。
「姓邵的,看在我弟的面子上,本來我不想跟你計較!」
「當初是他麻我眼瞎,會覺得你他麻是個可值得託付的依靠,才把我弟交給你。」
邊說,劉靜的手指,毫不客氣的在邵玉銘胸口指指點點。
「所以我弟弟變成今天這樣,我不怪你,我怪,就他麻怪自己眼瞎,識人不清!」
「但是姓邵的,你不能給兩分好臉,就他麻給我蹬鼻子上臉。」
劉靜說就越是生氣,戳在邵玉銘胸口的手指也越發用力。
「姑姑……」
劉靜步步逼近邵玉銘,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把小劉召嚇的連連後退,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哭哭哭,你他麻一隻白眼狼哭個毛!」劉靜瞪著眼睛,兇狠罵他。
罵這個曾經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在他小的時候夜夜抱著哄睡,差點累斷腰,也是最喜愛的外甥。
與她的親兒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劉靜罵了半天,邵玉銘也沒明白她是為了什麼而罵。
自覺沒做什麼虧心事,邵玉銘根本就不懼劉靜的憤怒。
總歸劉靜的身高在那,口水噴不到他臉上。
他還要從劉靜那裡知道劉波的去向,邵玉銘便由她泄憤了,腰杆筆直的站著給她罵。
邵玉銘這副風輕雲淡的態度,可把正在氣頭上的劉靜氣的夠嗆。
劉召在這個時候出聲,可算是撞到了槍口上,使得劉靜立馬調轉槍頭。
「我真他媽後悔,當初你爸要把你送人的時候,我就不該攔著。」
「像你這樣餵不熟的白眼狼,真應該有多少丟多少!」
劉靜的每一句話,說的都無比扎心。
每一句話,又都像是淬了毒的針,扎的小小的劉召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