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從鄭振軒這個「情敵」的角度去挑邵玉銘的刺,也是不可否認,邵玉銘光從外表來看,的確是一個男性魅力十足很受女性信賴與追捧的那一款。
哪怕只是寬鬆簡單的衛衣衛褲,也能將邵玉銘的寬肩、窄腰、大長腿體現的淋淋盡致。
身架充滿力量雖然「龐」大,但是那張臉也是極致的精緻與耐看。
在南方,鄭振軒覺得自己一八零的身高已經夠高了,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比他還要高上些許。
可惜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基佬!
這讓鄭振軒看著邵玉銘的目光中便帶了幾分不屑。
這種高人一等的心態,完全取決於這個社會裡的絕大多數人對同性戀的抵制與鄙夷。
他喜歡的是劉波,劉波不完全是男人,他對別的男人完全不感興趣,這已經可以直接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同性戀。
所以,他便可以站在一個「審判者」的位置去判定眼前這個無論是身份、地位、學識遠遠高於他的男人。
鄭振軒其實很不想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比他厲害。
在他還沒有見識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鄭振軒已經對他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劉波的回憶中。
哪怕回憶是帶著恨的,是帶著血與淚的,在劉波隻言片語的敘述中,那個深深傷害過他的男人依舊是帶著光的。
最開始他是不屑一顧的,一個白月光而已,一個活著的白月光,還是一個把人差點傷害成瘋子的白月光,已經好幾年過去了,鄭振軒可不相信一個只能存在在記憶中的男人,還能有多大的魔力讓人深陷到無法自拔。
可等他真的靠近了劉波,完整的接觸到了劉波「記憶中」被描繪成神化一般的人物,鄭振軒才明白劉波為何會活的這樣的痛苦與麻木。
因為劉波的痛苦與邵玉銘雖然有一定的關係,但更多的是出自他的「逞能」。
所以劉波在恨著邵玉銘的同時,也在把過去與邵玉銘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當成,反覆的回味。
他最恨的那個人,其實是他自己。
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他答應過劉波,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與旁人提起,讓它埋藏在心底的深處,然後消化掉它。
因為這秘密就連劉波的主治醫生,也就是他的小姨也都不知道。
甚至是當事人之一——邵玉銘本人也不知道。
見識到劉波深陷其中日日糾纏在心尖的痛苦,鄭振軒不得不重視這個只出現在劉波遙遠記憶中帶著光環的男人。
男人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帶著劉波「風花雪月」了一場,甚至劉波一半的痛苦都是由這場「風花雪月」開始。
可劉波對男人就是格外的偏愛,還給男人在回憶中給鍍了一層「金光」,當成自己的救贖。
這讓鄭振軒怎能不嫉妒。
這股嫉妒就像是一個不起眼的種子埋在了心裡。
隨著與劉波日漸相熟,對劉波的感情逐漸加深,鄭振軒就越是無法忽視劉波的心中,帶著對另一個男人的「幻想」與他在一起。
最可惡的是,曾經他為了得到劉波還幼稚的模仿過那個男人。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黑歷史,隱藏在了他的腦海里,讓他糾結又痛恨。
更讓他感到難受,心尖像是梗了一樣東西,劉波口中的男人形象太完美了,完美到鄭振軒有種永遠無法超越的痛苦。
如今,男人從幻境中走出,切切實實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鄭振軒目光陰冷又近乎貪婪的掃視著邵玉銘身上的一切,的一切。
然後他發現,男人脫去了劉波口中被人永遠無法超越的濾鏡,男人,好像也就只是一個男人。
一個稍微有點長相的「普通」男人而已。
鄭振軒整理衣擺的手越發的從容,看著這個昔日的「情敵」,嘴角甚至掛上了一抹輕鬆的笑。
他說:「你好,我叫鄭振軒!」
鄭振軒的態度轉變的太快了,剛才還一副要吃人的神色,現在突然又變得溫和有禮的跟他做起了自我介紹。
邵玉銘被鄭振軒變臉速度弄得莫名其妙,遲疑著就沒有第一時間握上鄭振軒伸出來的手。
邵玉銘的疑惑在鄭振軒的眼裡就莫名的被解讀成了「懦弱」,也就越發的看不起邵玉銘。
他下巴揚的高高地,好像這樣就能彌補身高上的差距,鄙夷面前這個沒有一點擔當的男人。
邵玉銘皺緊了眉頭,只覺得面前的男人,好一個莫名其妙。
他欺負劉波還沒有找他算帳,這個姓鄭的反倒開始斜著眼睛看不起他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優越感,莫名其妙的自信,當真是應了那個網絡流行詞:普信男!
舞拳頭都舞到他臉上來了,邵玉銘這哪裡還能忍。
張嘴就懟了回去:「哦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巧言令色、愛出軌的小白臉、腳踩兩隻船的鄭振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