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小傢伙聲音里的著急,邵玉銘站直身體,放下手,眼睛裡含著水光,笑嘻嘻的對劉召說:「啊,我沒事呀!」
劉召:……
「神經!」
連小孩子也要捉弄,真有意思哦!
給了邵玉銘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劉召也懶得搭理他了,返回到八仙桌前繼續吃他的紅燒肉去了。
邵玉銘看了一眼自己好不容易好一點,又腫起來的手,也是無奈。
他將手背在自己的身後,儘量不讓劉召看見,又賤兮兮的湊到了劉召面前。
「你爸爸晚上吃飯了嗎?」他問。
劉召撇了邵玉銘一眼,不情不願的回答:「算是吃了吧。」
他也沒太注意。
放學的時候看到他老爸和鄭振軒一起來接他放學的時候,他都驚呆了。
其實鄭振軒和劉波來一起接他放學也不是第一次,去年、前年的時候他們三人經常在放學後一起出去吃飯和散步。
那段時間他們三的關係相處的還是挺不錯的。
但,那都是多長以前的事了。
因為鄭振軒害的劉波在醫院住了兩個月,又一次面都沒有出現的原因,劉召都快討厭死鄭振軒了。
現在再看到兩人站一起,自然是煩死了。
還要一起去吃飯,還要面對面的坐在一起吃飯,看著鄭振軒做著之前他沒有他沒有注意,現在看來格外肉麻的事。
比如,端茶倒水,剝蝦添菜……
煩的他一晚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有他黑著了臉在一旁坐著,還時不時的冷哼兩聲,有什麼氣氛都給攪沒了,整個晚餐自然沒一個人吃的好了。
「那你去把你爸爸叫出來吃飯吧,他剛剛才空腹吃了藥,再餓著肚子睡覺那要多難受。」邵玉銘慫恿劉召:「你說是不是。」
劉召覺得邵玉銘說的對,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一圈,再次放下筷子,頂著油乎乎的嘴唇,在邵玉銘一臉期待的注視下就摸進了劉波的房間。
邵玉銘伸長了脖子從劉召打開的門縫往裡看。
劉波的房間已經關了燈,屋裡黑黝黝的一片,劉召進屋後也沒有開燈,客廳中射進了的一道暖黃色的光線正好到劉波的床邊,隱約中能看到床上鼓起了一塊。
邵玉銘看見劉召走到了劉波的床前,叫了一聲:「爸爸。」
床上的人動了動,面朝里側躺的身子轉了過來,看向了劉召,一隻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穿過黑暗,在暖黃的燈光下泛著瑩潤膚色色澤,朝劉召彎了彎四指。
劉召便聽話的趴下身子,臉湊近床上的人,那隻手就落在了劉召的背上,輕輕的拍打。
耳邊傳來了劉召低低的問詢聲,邵玉銘沒有聽見劉波說了什麼,但過了一會兒後,他看到劉召起身出來了,順便帶上了房門,將邵玉銘的視線也隔絕在外了。
邵玉銘還是有些擔心劉波,見劉召沒有叫起來劉波,就不免有點著急。
他抓過劉召的胳膊,將小孩兒送回桌子前的凳子上坐好,這才連忙問劉召。
「你爸爸怎麼不出來吃,他和你說了什麼?」
劉召把邵玉銘抓著他胳膊的手打落,擺了擺肩膀,這才不急不緩的說:「哦,我爸說他不餓,讓我多吃點。」
邵玉銘:……
「沒了?」他有點不相信的問。
「有啊。」
邵玉銘眼睛瞬間又亮起,問:「說了什麼?」
「他說他要睡覺,讓你晚上跟我一起睡,不要打擾到他了。」
邵玉銘:……
所以他在期待什麼!!!
味同嚼蠟。
吃完了晚飯,邵玉銘又是好一頓收拾,收拾完了廚房回來,劉召也才剛剛洗好澡,兩人在浴室門口打了一個照面。
現在天氣轉冷的快,這會兒劉召洗完澡出來到是知道好好穿衣服了,一套顏色艷麗,黃色海綿寶寶與粉色派大星圖案的睡衣,把看起來軟乎乎的劉召襯托的像是一朵向陽開的太陽花,滿滿的童真稚氣。
大約是吃人嘴軟,有了一頓飯的「革命」交情後,再次與邵玉銘「狹路相逢」,劉召的嘴巴上就少了點張牙舞爪。
但依舊是口是心非的說道:「洗乾淨點啊,不然別睡我的床。」
他下巴揚起,指了指沙發:「看到沒。你要是有什麼睡覺磨牙,手腳亂踢管不住的習慣,就自覺一點,別等小爺趕你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