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問題又來了。
請問,他要怎麼弄乾淨身上的水珠?
最後,邵玉銘是頭髮掛著水珠走出浴室的。
牆上倒是掛著幾塊毛巾,可是看著毛巾上面全都使用過的痕跡,邵玉銘實在是沒勇氣去感受,那塊自己可以借來用一用。
於是邵玉銘連身上的水也沒有擦,濕著身體就又穿上了白日裡的那套運動服。
然後一打開浴室的門,邵玉銘就與門口站著的小孩打了一個照面。
劉召昂著小腦袋,只見原本白淨的小臉上,此刻一片酡紅。
小孩子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閃爍著晶亮水痕,一看就是一副開心「過度」了的模樣。
劉召抱著衣服站在門中間,原本開心的笑臉,在看見開門出來的邵玉銘後,立馬變得沒了好臉色。
小傢伙瞪著眼,沖邵玉銘叫喚:「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呀!」
說完,劉召還用屁股頂了一下邵玉銘的腿,說:「起開,別擋路,小爺要沐浴更衣了。」
邵玉銘:……
真是沒禮貌的小鬼!
又走出兩步,邵玉銘就看到劉波站靠在大門的邊框上。
正一隻手捧著手機刷短視頻,一隻手夾煙,姿態懶散的,在月朗星疏的夜風裡吞雲吐霧。
劣質的煙霧隨著冷風撲面而來,令邵玉銘不適的皺起了眉頭。
煙的味道邵玉銘有點聞不來,上一口氣他還沒有緩過來,下一陣煙味又竄進了鼻腔,他不由得嗆咳了兩聲。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抽菸的人,邵玉銘的心裡,下意識的就冒出了一種很討厭的感覺。
想起在醫院裡「流浪」時,聽到的那句「吸菸有害健康」,邵玉銘就也對劉波勸誡道。
「抽菸對身體不好。」
聽見這話,劉波回頭掃了邵玉銘一眼,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對於不抽菸的人來說,煙自然百害無一利,無一是處。
可唯有抽的人才知道,煙這個東西,其實也就那樣吧~
抽一抽,左右也就是圖一樂,找個精神慰藉。
網友們不也都說,菸民抽的不是煙,是打向敵人的子彈。
劉波沒有理會邵玉銘的多管閒事,直到吸盡最後一口煙,將菸頭隨手彈進院子中。
劉波這才斜吊著一雙狹長的狐狸眼,轉過身來看邵玉銘。
「洗好了!」
邵玉銘「嗯」了一聲回應劉波。
劉波站正身體,將手機回塞褲兜里,點點頭,說:「行吧,那帶你睡覺去。」
整個三間小屋就兩間臥房,廁所是後來改了,因此劉波住了一間大的,劉召住一間了小的。
現在邵玉銘來了,劉波當然是把劉召的房間騰出來給邵玉銘睡,就委屈一下他們父子倆睡一張床。
本來打算的挺好的,誰知劉召不幹了。
洗完澡出來的劉召,發現自己的小窩被霸占了後。
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四角內褲的他,立馬就將霸占了他房間的人趕了出去,並作出了一副誓死保衛自己領地的模樣。
將邵玉銘與劉波兩人擋在房門外,兩隻手撐在門框上,誰也不准進入。
任憑劉波好話歹話說盡,英勇無敵的小召同志就是不肯就範。
再次在邵玉銘的面前丟了面子,劉波惱火的不行,很是氣憤的給了劉召一個腦瓜崩。
「你想幹什麼,真當自己是太子啦,房子是金子做的,別人睡一下都不行!」
劉召撇嘴,哼哼著說:「不行就是不行,這個房間是我的私人空間,沒我的允許,擅自進入就是在侵犯我的隱私權。」
劉波眼睛瞪直了:「你小子哪裡學來的,還跟你老子講起了隱私!」
說著,劉波一隻手捏住了劉召的耳朵。
「那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老子的地方老子說了算。」
「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老子說東,你照著聽就是,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劉召踮起腳,將自己的耳朵從劉波的手裡解救下來,蹭蹭的後退兩步。
實在沒忍住,朝他老爸翻了一個白眼。
打他又捨不得用力氣,樣子倒是做的足。
倒不是劉召不願意將房間讓出去,實在是他老爸的睡相太拉跨,他可不想第二天早上在地上醒來。
於是劉召說:「我的床那么小,怎麼睡的下他那麼大一個。」
說著,劉召還用他小小的手,比劃了一個邵玉銘大大的輪廓。
「反正你的床那麼大,你們倆睡一起好了!」
劉波:……
兒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
「那不行,他一個陌生人,我們怎麼能睡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