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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堂堂大祭司,怎麼能因為貪圖美色而對一隻來路不明的妖怪產生超出交易對象外的情感呢!」

白色小人辯駁:

「我對他只是由厭惡轉變為沒那麼厭惡而已,你說的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

嬴鉞看著靈歸的臉色一會兒晴雲萬里,一會兒烏雲密布,著實搞不懂這個古怪的巫女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還時不時地盯著自己的臉看,他被少女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索性騰出一隻手來將靈歸的腦袋掰正。

「看路,別撞到石頭上。」

「……喔。」

溯游至此段河流,頭頂不再是漆黑的石頭,而是代以藍綠色的水面,視線逐漸明朗。這裡的水極清澈,波光粼粼地漾著秋波藍的瀲灩光暈,靈歸覺得自己仿佛是游在一塊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碧藍玉石里。

嘩啦啦——

撥開水面,三人終於從水中鑽出來。

鯉花花和嬴鉞有妖力避水,衣衫髮膚都依然完好干潔。

而一旁的靈歸就顯得十分狼狽,除卻被泡泡罩起的脖子以上的部位,餘下的地方都被水浸了個透,裙子和外衫都呈半透明狀緊緊貼在肌膚上。

這是個洞穴中的大水潭,數十條白練似的瀑布從四周的洞壁上高高落下來,激揚起數米高的濃白水霧,將整個洞穴籠罩在朦朧而旖旎的蒙蒙白意中。

這水潭幽藍深邃,水平如鏡,像顆鑲嵌在深山中的蔚藍寶石,像雪妖古井無波的深邃眼睛,從外表上看去,很難想像這潭水下,竟藏著那樣長的一條暗河。

深潭靠近岸邊的位置,儼然漂浮著一片沉眠在青玉盤上的紅色花苞,浮香繞於曲岸,姝影覆於清池。

這正是冥河蓮,只是此時尚為白天,它們花瓣閉合著,醞釀著夜晚綺麗的盛放。

「我去換身乾淨的衣服。」

靈歸爬到岸邊,走到一塊巨石後,將濕透的衣裙脫下來,揪掉了纏在衣帶上的墨綠水草,使勁擰巴兩下,甩著衣服上的水珠。

隨後她又將半乾的衣服扔進竹簍里。

她的小竹簍其實算是個儲物功能強大的小法器,是茯娘送與她的十六歲生辰禮,是茯娘賣掉了一個月積攢的草藥,從中州的大城市裡帶來的。

她平日出遠門時,旁的都不帶,就帶一隻小竹簍在背上,乾糧、衣物、法器、符紙全都一股腦兒的扔到裡頭。小竹蓋兒一蓋,裡頭便是風吹不到雨淋不著,水也淹不進去。

她從前還在竹簍裡帶過一隻小狸花貓,本想著路上能有個伴。沒想到,出發不到一天,這隻調皮的貓兒便把她的符紙都抓爛了,衣服當作了磨爪子的工具,乾糧也偷吃了不少。

也不知道小狸花在家裡過的怎麼樣,會不會又偷偷溜進炭火盆里把尾巴點著。

靈歸頗為擔憂地想著。靈歸是個思維很發散的人,適合當個揮毫潑墨的詩人。

靈歸一邊想著,一邊從竹簍里拿出一套干潔的衣服來穿上。

上身是水晴色的圓領衫和松花黃的繡花褙子,紫藤蘿色的卷草紋印花燈籠褲,褲腳用銀鐺鏈束起來,輕盈又俏麗。

靈歸穿戴完畢,將頭髮散開拿手胡亂梳理了兩下,草草地紮起個清爽的側麻花辮,隨後將剛剛摘下的九蠱鈴鐺別回了腰間,背上竹簍從石頭後面走出來。

嬴鉞抱胸倚在石頭上,又在百無聊賴地玩著髮帶上的銀墜子,將那片小小的銀葉拋起來又接住,再拋起來,再接住。

「換個衣服,怎麼要這麼——」

少年還沒來得及把這句話說完,就被少女那一抹鮮亮的色彩撞入了視線。

「……久。」

暖黃的陽光從頭頂溫柔地撒下來,穿過氤氳的水霧,給少女籠上了一層光的輕紗。少女還沾染著泠泠水汽的肌膚像熟透的白桃果皮,似乎輕輕一戳就能爆出汁水來。

這身青黃蘿紫的衣服很襯她,像把秋日的果園和桂花樹都藏在了衣角下,輕輕挪步子,就能把帶著清香的風送來。

「你說什麼?水聲太大,我沒聽清。」

靈歸一邊理著衣服,一邊朝嬴鉞走過去。

嬴鉞卻像是只受驚的貓兒般快速地向後撤了兩步,在少女看不見的地方,耳垂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幾乎能滴出血來。

「等等!離我遠點!」

嬴鉞一隻手擋在身前,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邊阻擋著少女無意的接近,一邊於事無補地阻攔著那不斷鑽入他鼻腔中的異香。

她身上這股該死的香甜味真是越來越濃烈了,這次他聞到的,除了巫女血液的香甜,還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更致命的馥佩氣息。

「你幹嘛?莫名其妙的。」

靈歸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只有一縷淡淡的皂角香氣,她尋思著,她身上也沒有奇怪的味道吧。

「今天,是幾月幾日?」

「唔……一月初六吧……哦對了!你提醒我了,今天是立春誒,立春要吃春卷!」

靈歸從竹簍里拿出一個紙包來,打開來看,裡面躺著八隻金燦燦的豆沙春卷。

「這是我娘做的春卷,要不要嘗嘗?」

靈歸拿起一個春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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