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倆的事兒,我離了南越做了無名百姓,便好解決。他們倆,難不成一個不做皇商之子,又或是青姐不做那南越儲君了?呀,」阿元想到了什麼,忙拍了拍腦袋,「完蛋。」
「怎麼了?」
「越扶疆!我逃了,八成青姐也要逃,越扶疆已經要跑掉兩個內定的婚嫁娘子……」阿元邊說邊笑,「有點可憐,又可笑。」
「他不會可憐的。」江玄很有把握似的,「弄不好,這儲位最後落在他頭上。」
阿元長嘆了一口氣:「越扶疆呀,可不是儲君之才。不過……時勢大於人,勢來了,便躲不過了,任你有才無才,都得上。」
阿元說話間,撩起車簾去望,小談與涇川同騎一匹白馬,潏川、滻川各自一騎黑馬。
阿元瞧小談笨手笨腳地硬要拖著韁繩,全賴涇川替他控馬,笑道:「還逞能呢?你身子還矮,這麼大的馬控不好,來車上吧。」
小談倔頭倔腦道:「男子漢大丈夫,就得騎馬,還得騎快馬呢。再者說,你們少年夫妻的悄悄話,我可不耐煩聽。」
阿元微紅了臉:「你這半大孩子,盡會說些胡話。」
駕馬車的渭川給了馬一鞭子,馬車一個顛簸,江玄忙護住了阿元:「渭川!穩當些。」
渭川沒好氣的聲音飄進馬車來:「孩子說的,也不儘是胡話。」
收到楚青鸞來信的時候,江玄一行人已近折水郡。阿元頗有近鄉情更怯的意思,吩咐渭川將人馬歇在郡外的荒郊,找了一戶農家投宿。農家很客氣,見江玄等出手大方,便將一間最好的房舍騰給江玄夫婦。
阿元身上的太一丹已經用竭,幸而其他補藥也不少,路上又見過江幫引薦的名醫大夫,江玄在醫藥的加持下,復元了七八成,可阿元仍拿他當病患照料。
江玄見她又端著新沏好的茶送到自己嘴邊,忍不住伸手半奪過茶碗,胳膊一轉,反手送到阿元的唇邊,笑道:「我已大好了。還是你做嬌花,為夫來護持你的好。」
阿元嗔道:「咱們南越,多的是蠻娘子,嬌丈夫,我樂意做護花人,你不肯,是不是怕渭川奚落你?」
江玄大笑:「他自小奚落我的話可不少。」
阿元不由道:「暗衛八川,只渭川同你這樣的交情。為什麼他從小便不拿你當主子那般恭敬呢?」
江玄的笑意擱淺下去,目光沉了片刻,又扯出笑容來,道:「我怎麼知道,你問渭川去。」
阿元點頭道:「定是渭川天生反骨,不認什麼老爺少爺、夫人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