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乖乖記著。
東方既白眨眼間心神念轉一個來回,「好吧。」
蕭若風溫柔一笑,見暮初出門來喚便扶著她起身去膳廳,既白如今懷孕五月有餘,算算日子他們的孩子會出生在今年冬天,名字已經定好了,叫蕭凌塵。
忘憂大師給了一個塵字,但是東方既白嫌蕭塵不好聽,蕭若風便多加了一個凌字。
名字定好的那天,東方既白就開始對著凌泉和凌瓏兩小隻耳提面命,「再過幾個月凌塵就出生了,以後就是你們的弟弟,要帶他玩知道麼?」
兩小隻樂顛樂顛地上來蹭既白的肚子,劫海在旁邊哼哼唧唧,反正指望主人自己老老實實帶孩子是不可能的。
幾場雷雨之後天啟城涼爽了幾日,恰逢休沐的日子蕭若風在家陪著妻子,又一場暴雨傾盆而至,東方既白坐在窗邊伸手接住飄進來的雨絲,「江南下雨了麼?」
「沒有。」蕭若風整理好書桌上的信函,「不過開春之後我便派人暗中留意幾條江流和河道里的水位,欽天監那邊也同父皇進言,因此戶部很早就開始向各地徵收糧食,工部如今也在江南四處努力勘探水源,情況應該會比預計得要好一些。」
她手指一划,院中落下的雨水頃刻化作一條水龍,盤桓許久之後縱身躍入湖面消散為白蒙蒙的霧氣,蕭若風放下手裡的書信走過來,「江南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不必為此傷神。」
東方既白不像蕭若風,沒他心裡的那些天下大義,這裡也不是她的國,不過江南的事情算是因她而起,這才多關注幾分。蕭若風既然這麼說了,那定然會有法子的,以朝廷的名義出手自然最好。
她舒了口氣,扶著肚子坐回軟榻,蕭若風把窗門稍稍關小了一些,既能透過涼爽的風又不至於讓外面的雨水落進來,他在她腿上蓋了條薄毯,這才在旁坐下問道:「今天想聽什麼?」
東方既白撿起小桌上的一本藍皮小冊子,「上回講到書生幫白狐渡劫被劈斷了三根手指,後面的還沒講完呢。」
蕭若風瞥了眼她的肚子,之前他怕既白養胎無聊便讓暮初尋了一些話本過來,誰料他的夫人興致勃勃地挑了一些往他書房裡搬,等著他有空念給她聽,美其名曰給兒子啟蒙。
也不知誰家孩子啟蒙用的是話本子,而且是山精鬼怪的話本子。
他翻到上次講到地方,書生因為被天雷劈斷了右手的三根手指,無法提筆寫字,因此無緣科舉,而白狐也因渡劫失敗奄奄一息,沒多久就死了。
東方既白側躺在軟榻上一眨不眨地看著垂眸念書的男子,溫潤如水的嗓音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到白狐也死了的時候才動了動小腿,「這就死了?我以為狐狸會報恩的。」
蕭若風習以為常地掃了眼懷裡多出來的一雙玉足,拉起被蹬開的毯子蓋好,隔著毯子撓了撓她的腳心,不出意外地被她踩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