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墊一沉,藍灰色的眸子懶洋洋地抬起一條縫,然後裝作沒看到似的又閉了回去,翻了個身把脊背露在外面,沒過一會兒後頭就貼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一手將她鋪散的青絲攏到枕邊,一手環住了她的腰,極為親昵地把人摟在了懷裡。
男人的身上不管是胸口還是手腳都是暖烘烘的,東方既白甚至覺得比單純地一個人睡被窩要舒服,她習慣性地把腿一蜷,蜷在他懷裡舒舒服服地睡去了。
第二日蕭若風因為要上朝起得很早,儘管他很努力地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但東方既白還是被吵醒了,身旁的熱源一走,她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又迷迷糊糊地被人親了一口,隨後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怎麼會有人願意幹這種起得比雞早的活。」半睡半醒之間她忿忿地嘀咕了一句。
蕭若風換好從內院取來的朝服,在睏倦的女子額前輕輕一吻,趕著時間出門,凌泉和凌瓏在旁人進進出出的時候好奇地湊到門檻邊,露出它們的眼睛打量著身穿絳色蟒袍的男子。跨過門檻的時候他彎下身來摸了摸倆小隻的腦袋,「陪她好好玩。」
兩隻小獅子聽不懂他的話,只是歪頭歪腦地瞅著他。不得不說只要是幼崽不管什麼品種都是可愛的,蕭若風看著它倆,忽然就產生了一個想要孩子的衝動。
如果是他和既白的孩子,一定會非常可愛,說不定還和當娘的一樣是個鬼靈精。
這一想就有些想遠了,蕭若風回過神後笑笑,吩咐暮初派人給早起的倆小隻準備早飯便快步出了門。
入了冬,這個時候的早晨天還黑著,馬車慢悠悠地穿過小半個天啟城到皇宮門口才逐漸放亮。蕭若風在馬車裡簡單地用了早飯,坐在外頭車架上的暮初忽然聽到主子問了他一句話:「暮初,跟姑娘家求親有什麼比較好的方式?」
暮初一怔,和趕車的車夫面面相覷,隨後尷尬地回了話,「屬下……還未成親,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馬車裡的人安靜了片刻,隨後嘆了一聲:「這樣啊,可惜……」
暮初咳了咳,「若公子要向東方姑娘求親,不如……」
老實說,東方既白那個性格的姑娘好像不吃肉麻那一套,他這個做貼身侍衛的都沒搞懂當初殿下是怎麼和東方姑娘走到一起的,好像……是在雪地里被摁住揍了一頓?
那要換做是求親,可能殿下得豁出去讓東方姑娘狠很揍上一頓?
當然,這只是暮初心裡的腹誹,嘴上可不是這樣講的,他不如了半天,最後不如出一句:「不如去問問灼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