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身邊白衣翩翩的公子似乎又在悄悄往外挪,她不由挑挑眉,湊上去問道:「你躲什麼,我有那麼可怕嗎?」
「姑娘掌法超群,在下自問內力尚未爐火純青,不敢如此近距離接姑娘一掌。」蕭若風看了眼灰頭土臉撐著牆根站起來的王一行,捫心自問他的下場不會比他們好多少。
這個答案倒是讓東方既白滿意,她後退一步,輕輕嗅了嗅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桃香,忽的笑了笑,看向坐在樹下的老人,「老人家,貴姓?」
「古。」老人答了一個字,他抬起眼看向東方既白,眼底划過一絲深意。
「古先生。」東方既白和善地換了個稱呼,「先生的功法,讓我很是親切。」
「姑娘是受東君之託而來?」老人問道。
「的確,他答應給我釀喝不完的酒,我就答應幫他把他師父安全送走。」東方既白微微一笑,「只不過我剛剛發現好像我答應的事比我想的要費力一點。」
老人不語。
蕭若風卻忽然感受到一股殺意,這小院附近都被破風軍圍了,這殺氣從何而來?握著昊闕的手指收緊,剛要有所動作手背上便覆了一片柔軟。
長劍橫掃,劍氣縱橫,劍刃所指之處院牆傾頹,肆虐的劍意如潮水般奔涌而去,只是這次沒有人倒飛出去,一個瘦高男人和一個矮個男人揮掌將劍意打散,原本只被昊闕劈開了一面牆,這下另外三堵牆也在餘波中坍塌了。
牆角下剛站起來的兩人差點沒給當場埋回去,「誰!」
瘦高男子一拂袖,目光凜然,「無法。」
矮個男子整了整衣襟,笑容和藹,「無天。」
東方既白不由低低地笑了起來,「無法無天,聽著很囂張啊。」
蕭若風瞳孔微縮,方才東方既白借他的手揮出了一劍,那一劍之下的內力有多可怖他是最清楚的,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還能好端端地站著。
無法看著蕭若風,「你是蕭重景的兒子?」
蕭重景,那是當今天子的名諱,天底下誰敢直呼?
「你的膽子很大。」蕭若風面色微寒,無法無天,名字很配。
無天卻看向東方既白,「聽白髮和紫衣說過,你就是在柴桑城殺了李長老的人?」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李長老是誰,不過那時候我的確殺了幾個人,裡頭剛好有個姓李的也不一定,畢竟他們死的時候都沒報上自己的名字。」東方既白眯眸看向這兩個長得就不像好人的傢伙,「因為死得太快了。」
她鬆開握著蕭若風的手,轉而不緊不慢地撫上了她從不離身的長傘。
「這兩人怕是都有逍遙境巔峰的實力,你……」耳邊,蕭若風壓低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