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忽然要動手,她手法還有些生疏,以至於沒能瞄準要害。
那位被劉黃若重金聘請的高手,被曲在野射出的暗器擊中,毒發只在一瞬內遍布全身,他面容扭曲,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只幸好這毒發作夠快,他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
「抱歉了,手有點生,麻煩你先去死了。」
目睹眼前這一切的眾人都被震驚了,紛紛幾步後退,生怕得罪了曲在野這個活閻王,而那位在場武功最高強之人,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也終於肯睜眼瞧曲在野,手中長劍出鞘,他終於捨得動手了。
「姑娘,你下手未免過於狠辣。」
那人語氣平淡,說出口的話並不平靜,反倒帶著些難以掩飾的恨意,這恨意來的莫名,曲在野對此毫不在意。
「少管姑奶奶閒事,你到底打不打?」
一個個都這麼磨磨唧唧的,浪費她時間就算了反正她能跟著耗,秦不棄和華應飛可不能等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兩個都得死。
那人只看了曲在野一眼,沒再說話算是默認,兩方相鬥,無論如何都不該牽扯無辜之人。
「自然要打,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去死。」
那人終於動了手,只是手中那原本該用來懲惡揚善,替天行道的劍,如今對準的卻是命懸一線,危在旦夕的華應飛。
可笑。
「早知道就先一刀捅死你,就不會給本姑奶奶找那麼多麻煩了。」
曲在野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只有不敢認輸,前怕狼後怕虎的無能鼠輩,才會需要靠威脅他人的軟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沒有軟肋,所以她不怕。
「儘管殺吧,反正今天你殺了他,咱們所有人明天都得跟著陪葬,想死就殺好了。」
她話音才落,那人手上也跟著多了幾分猶豫,原本就抵在華應飛腦門上的劍,不由得偏離了幾分。
不就是威脅,說的好像誰不會一樣。
「笑話!只要在這兒把你們都殺了,誰會知道是本大爺做的,趕緊動手!」
劉黃若起先是不敢對華應飛出手的,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借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他甚至最開始的目的,只是弄死一個秦不棄而已,給自己解解氣。
但現在優勢在他,莫慌。
只要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了,那他就不需要考慮之後會被怪罪的的風險,反正這荒山野嶺的,連他都是看見了濃煙才找到這兒來,誰還閒的沒事往這邊走。
曲在野一整個氣笑了,這麼囂張?敢比她還囂張的人。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高低得試試他的能耐。
既然這樣秦不棄,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劉黃若是吧,本姑娘知道你,鑾城商會的前任會長,得罪了大皇子被革職,連帶著家產都被商會吞了大半,你來這,不就是為了報仇泄憤。」
華榮在鑾城經營了三年,這裡遍布她的眼線,任何事情她都能在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曲在野是華榮的左右手,一直跟在她身邊,地位和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張知盡平起平坐,華榮知道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這鑾城看似天大地大,包羅萬象,實則一切都在華榮的掌控中,只要她想隨時能讓鑾城改天換地。
翻手為雲覆手雨,也不過如此。
她認識劉黃若,劉黃若可不認得她,眼見心裡頭那點拿不上檯面的齷齪心思被拆穿,索性他便也不再有所顧及,一招手十幾個小廝呼啦啦的圍了上來。
人再多也沒用,還是送死,在場唯一會武的那人,劍尖直指昏死過去的華應飛,曲在野嘴上說話再狠,心裡仍舊是有所顧忌的,更不敢輕易出手。
兩方對峙,僵持不下之際,一聲巨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標。
原本還在悶頭燒著的破茅屋,終於被大火蠶食殆盡,不堪重負之下徹底被壓垮,盪起一圈塵土,距離較近的幾個人,不免被燒完的黑灰噴了一臉。
曲在野心裡默默哀嘆:一路走
她話還未說完,只見一隻黝黑的手從廢墟里伸了出來,緊接著是半截黢黑的手臂,然後又是另一隻手,另一截手臂。
不明真相的人,還因為是什麼被燒死的焦屍爬了出來,紛紛換上一副驚恐的表情,不斷後退,而曲在野則是默默咽下那個還未說出口的『好』字。
於是她的心裡就從那句略帶遺憾的一路走好,變成了一句滿是驚訝的:居然又活了!
秦不棄:感謝詛咒,人還沒死。
被困在茅屋裡的秦不棄試過自救,畢竟曲在野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很可靠的樣子,事關她的身家性命,還是交給自己來比較靠譜一點。
畢竟她要真把自己搞死了,也怨不得別人,但要是被別人給搞死了,她大概做鬼都沒辦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