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這裡是義莊,不是幾位的決鬥場,如果想打架煩請離開。」
華應飛在門口觀察了一會,那些獵戶布置的陷阱,多少還是有用的,這些人比之前剛開始的時候,可狼狽了不少。
他藏在暗處伺機而動,被這些個黑衣人弄到這麼狼狽,這話說出去,他肯定會被張知盡給笑話死,但如今的情況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還沒來得及動手,一個女人的聲音悄無聲息的在他身後響起。
華應飛這次是真的被嚇了一個激靈,對方竟然能在自己毫無所覺的時候,出現在和他近在咫尺的距離,而他呢,若不是對方主動開口,他到現在都發現不了!
女人穿著一身很舊,打滿補丁的黑色長衫,面色是病態毫無生機的蒼白,說話輕飄飄的,一頭乾枯的焦黃色長髮,用一根黑色的布條,簡單挽在腦後。
散落的碎發,配上這張毫無生氣的臉,活像個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死人。
她走路時也是輕飄飄的,華應飛站的這麼近,居然連一點腳步聲都聽不到。
「少廢話,你有沒有看到兩個人,一男一女,進來過這裡。」
第6章 義莊
黑衣女人出現的突兀,幾個黑衣人被嚇了一跳,不過他們很快反應了過來,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他們人多,手上還都有武器,想到這裡,黑衣人們心裡又愈發有了底氣。
「這裡只有死人,沒有活人,幾位怕是找錯了。」
黑衣女人的視線掃過在場幾人,語氣依舊平淡,最後視線定格在幾人進院時,倉促之下弄翻的兩具棺槨上。
敢來義莊找事的,她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
「少說廢話,這麼一大片山上,就你這一個人能藏的地方,趕快給我把人交出來,否則你這破茅草屋,這些破棺材,全都別想要了。」
黑衣人老大語氣憤憤,憋悶在胸腔里,像狗一樣被人戲耍的怒火無處發泄。
院內零零散散擺的幾副棺材,全被這群黑衣人當成發泄怒火的對象,哪怕有的棺材裡還躺著尚未來得及入土為安的死人,也難逃一劫。
估計連這些死人自己也想不到,死後還有這一遭在等著他們。
這是他們給黑衣女人的警告,要她老老實實的別搞什么小動作,否則,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死個人什麼的,根本不會有人去追究。
「請自便。」
黑衣女人語氣淡淡,站在破茅屋的門口靜靜看著,她像是對此已經束手無策,又或者是漠不關心。
華應飛沒忍住,想要衝出去,卻被黑衣女人伸出的一隻蒼白瘦弱的手制止,她早就發現了華應飛,只是沒拆穿罷了。
「再等等。」
黑衣女人俯下身輕聲說了句什麼,幾個忙著發泄憤怒的黑衣人沒聽到,華應飛也沒聽到。
等到這破舊的義莊裡,入眼處再也沒剩下什麼完整的東西後,幾個黑衣人才算是不甘的收了手。
「告訴你,再不把人交出來,這就是你和這破茅草屋的下場!」
黑衣人依舊叫囂著,像是認定了二人就藏在這裡,認定了黑衣女人只能束手就擒。
黑衣女人終於動了,從站在門口的位置緩緩走下了台階,幾個黑衣人就那麼看著她走近,卻一點都沒有要提防的意思。
無論是出于謹慎還是不屑,黑衣人會為自己的不作為付出代價。
「義莊沒有活人,只有死人。」
「毀掉了我院中這麼多棺材,這麼多死者的屍身,就請勞煩幾位,去下面親自給人賠罪吧。」
話音還未落,黑衣人中就有幾個突然口吐黑血,面色蒼白可怖,爬滿了恐怖的深黑色紋路,一路向下蔓延。
從這症狀來看,分明是被人下了毒。
華應飛躲在門後,即便他全程目睹,也沒能看出來,這黑衣姑娘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下的毒。
在他震驚之餘,最先毒發的幾個黑衣人已經死了,從毒發到死亡,不過短短的幾個呼吸,甚至連當事人都沒來不及做出反應,如此劇毒,當真恐怖。
「你,你給我們下了什麼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
黑衣人老大面色驚懼,他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了恐怖的深黑色紋路,未說出口的話被不斷外涌的黑血淹沒,最後瞪著不甘的雙眼,直挺挺倒了下去,再無生機。
至此,黑衣人全數盡滅。
華應飛從門裡走了出來,又恢復了他那一貫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去,姑娘當真是厲害,一眨眼就能把這些人全殺了,在下佩服,實在佩服。」
「站住,趕緊退回去,這些屍毒一旦沾染上,連我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