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季清歡陪著他老爹喝的爛醉。
聽他老爹指著月喊——
『韓問天,韓問天,你害我誤會我主,你髒心爛肺,你卑鄙小人!可恨老子這輩子盡叫你毀了,天殺的狗賊,韓問天!』
「......」
「季清歡,你想什麼呢?」韓梟不悅的皺著眉。
因為坐在他對面的黑衫少年走神了,他叫好幾聲都不答應。
竟敢在跟他喝酒的時候走神,如此心不在焉!
季清歡回神,語氣冷淡:「嗯?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今晚不必睡覺了,睜著眼睛坐本世子床尾守一整夜,替白檀陪護!」
韓梟心底原本就憋的慌,只能把這股難受勁兒轉移到季清歡身上。
看著季清歡難受且暗含憤怒的眉眼,他心裡就能好受些。
果然,對面少年臉上露出讓韓梟極為滿意的神情。
季清歡呆滯:「你還是人麼,我今天挨的還不夠慘??」
早上被兩個人用杯盞砸。
中午先讓韓王訓斥一頓,又被侍衛排隊拿柳枝抽。
此刻下酒菜充當午膳,卻還沒吃幾口就已經定好了晚上的懲罰。
操操操!
他就知道跟韓梟待著約等於伴君如伴虎,根本沒有片刻能安生的時候!
季清歡含恨咬牙:「是,都聽世子吩咐。」
狗韓梟就不怕他趁他睡著了,直接上手掐死他?
好吧,他不敢掐死他。
季州百姓和其餘姓季的還得活命呢。
操!
「嘿,」韓梟多喝幾杯有些微醺,噙著水光的眼眸注視著季清歡的眼睛,痴痴發笑,「你聽話了,沒有跟我吵。」
季清歡:「......」
「嚇唬你的,讓你在我隔壁睡,陪床...我怕你拿枕頭捂死我,」韓梟說,頓了幾秒又說,「膽大包天的季清歡。」
醉酒的人眉眼實在好看到驚心動魄,有種雌雄莫辨的美。
這種美感根本叫人不會在意性別,只知道他好看。
還用綿啞嗓音略顯粘稠的念著最後三個字,重複了兩遍季清歡的名字。
季清歡愣怔過後,偏開視線不與這妖精對視。
又在心底惡狠狠罵一句——
死人妖!
「季清歡!」韓梟一驚一乍的忽然又喊。
季清歡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不小心罵出聲了:「....啊?」
韓梟這是喝醉了吧。
是,桌上兩壇梅子酒都快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