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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挪到小屋門口,他顧不上擦額角滾落的汗珠,先心疼地瞥了眼自己面目全非的鞋子,才苦著臉朝屋裡喊道:「趙總!黎總!您二位神仙,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回凌海坐鎮啊?小的我快要撐不住了啊!」

自從趙禹庭「出事」隱退、黎又瑜臨危受命接手凌海,鄭修源早已被黎又瑜的能力和手腕徹底折服,如今他每日匯報請示的對象,十次里有九次都是黎又瑜,與趙禹庭的溝通反而成了附帶。

屋裡,黎又瑜正悠閒地坐在小凳上剝著蠶豆,和趙禹庭討論中午的蠶豆飯:「簡單,新鮮蠶豆炒到表皮微皺起泡,盛出來備用,臘肉丁、紅蘿蔔丁、火腿丁下鍋煸香,倒入溫開水,水量剛好沒過淘好的米,再把蠶豆倒回去,蓋蓋兒燜熟就行。」

門外的鄭修源聽得肚子咕咕叫:「黎總,加多一份,我能厚著臉皮蹭飯嗎?」

第80章

黎又瑜抬頭一笑,爽快應道:「當然行!鄭助可是我們最辛苦的大功臣,給你那份多加兩顆荷包蛋!」

一旁的趙禹庭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柜,無論鄭修源舉著哪份文件想請示,他都眼皮也不抬,只懶洋洋地朝黎又瑜方向一努嘴:「找阿瑜,現在他才是凌海最大的股東,他說了算。」

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若得鄭修源作痛苦狀:「果然,戀愛腦害人啊!」

於是乎,小小的廚房裡擠進了三個大男人,趙禹庭挽著袖子,略顯笨拙地往土灶里添著柴火;黎又瑜繫著圍裙,動作利落地掌勺翻炒;而鄭修源,則捧著他那堆寶貝文件,見縫插針地站在兩人之間,一邊躲避著鍋氣,一邊抓緊時間匯報工作,煙火氣、油鹽香、紙張味,還有鄭修源時不時的「這個季度報表……」「黎總這個項目……」,奇異地混合在一起。

飯香四溢,鄭修源吃得那叫一個風捲殘雲,連幹了三大碗!最後眼巴巴盯著鍋底那層金黃焦脆的鍋巴,剛要伸筷子,卻被趙禹庭眼疾手快地整塊鏟走。

黎又瑜看得忍俊不禁:「不夠晚上再做,不過鄭助,我記得你上次來,還念叨著要節食控制體重呢?」

大抵是跟灰雀區的人接觸多了,鄭修源沾染了幾分「草莽」氣,猛地咽下最後一口飯,脫口而出:「控制個屁!跑一趟這鬼地方累掉半條命,可不得好好犒勞犒勞我自己!」

話音剛落,就聽趙禹庭冷冷的聲音砸過來:「下次再來,直接關門。」

鄭修源反應奇快,立刻嬉皮笑臉地接道:「您捨得關門,黎總可捨不得我呢!」

趕在趙禹庭抄起牆角的掃帚之前,鄭修源一個箭步躥出門外,留下一個狼狽卻敏捷的背影,以及一句嘹亮又促狹的祝福,在雨後清新的空氣里迴蕩:

「趙總!黎總!百年好合啊!」

趙禹庭最近有心事。

黎又瑜心裡門兒清,左右不過是床上那點子事。

自從上次事故受傷,醫生千叮萬囑要靜養,禁劇烈運動,禁……咳,禁房事,這禁令對精力旺盛、食髓知味的趙禹庭來說,無異於酷刑。

白天還好,趙總還能端著架子處理些「遠程遙控」的事務,或者跟著黎又瑜在院子裡侍弄花草,甚至笨手笨腳地學點木工活,轉移注意力。可一到晚上,尤其是洗漱完畢,臥室里那盞暖黃的床頭燈亮起,空氣里瀰漫著沐浴露清爽又熟悉的氣息時,趙禹庭整個人就變了。

他變得格外粘人。

黎又瑜去浴室放個洗澡水,前腳剛進浴室,後腳就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黏在背上,回頭一看,趙禹庭不知何時已經倚在了門框上,睡衣領口松垮地敞著,露出鎖骨和一小片緊實的胸膛,眼神幽深,像鎖定獵物的豹子,卻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委屈?

黎又瑜去書房找本書,剛在書架前站定,腰就被人從後面輕輕環住了,趙禹庭的下巴抵在他頸窩,溫熱的呼吸拂過敏感的耳廓,帶著沐浴後濕潤的水汽和淡淡的須後水味道。

他什麼也不說,只是那麼抱著,手臂的力道卻收得有點緊,緊得黎又瑜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穩有力的心跳,以及透過薄薄衣料傳遞過來的、不容忽視的體溫和蓄勢待發的力量。

「我去倒杯水。」黎又瑜試圖掙脫那無聲的禁錮。

「嗯。」趙禹庭應著,手臂卻沒松,反而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到廚房,黎又瑜倒水,他就站在旁邊,目光沉沉地追隨著他仰頭喝水的動作,看著他喉結滾動,眼神越發暗沉,黎又瑜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仿佛那目光有實質,能穿透睡衣,在他皮膚上點燃細小的火星。

黎又瑜不是不明白,他太明白了,趙禹庭每一個靠近的動作,每一個深長的呼吸,每一次看似不經意的肢體觸碰,都在無聲地吶喊著一個訴求,那雙深邃的眼睛裡翻湧的渴望,幾乎要凝成實質,燙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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