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中心頂層的旋轉觀景台正在緩慢轉動,趙禹庭接過團隊審核過的合約,查閱後正待簽字,黎又瑜抽走他手中的文件:「趙總,你完全有資本不簽。」
以他的財力、地位,拒絕被收購才是常態。
「你希望不簽字,還是害怕我會對你打擊報復?」
「都沒有,只是善意的提醒。」黎又瑜將文件重新放回趙禹庭前面。
趙禹庭的鋼筆在保密協議上劃出沙沙的聲響,落地窗外,江面的遊輪拖著金色光帶駛向入港口,趙禹庭抬眼時正好迎上黎又瑜的目光。
「趙總對附加條款沒有異議?」黎又瑜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袖扣,又很快停下來,不想暴露自己的緊張。
趙禹庭的簽字筆並未停留,逐份簽下大名後留下他的私人印章,「你現在是禿鷲最大股東,應該摒棄你的不自信,你可以聘請我為你的禮儀老師。」
「我不需要,你說過,我可以成為制定規則的人,我的規則就是沒有規矩,不用守你們那些破禮節。」
鄭修源全程站在趙禹庭身後,並未多言,他們主雇幾人都很清楚,幾個月以來精心排演的劇本正在走向高潮,黎又瑜的併購基金開始拆解子公司股權架構,趙禹庭的特別行動組已在維京群島註冊了十幾家殼公司,每一筆虛假貿易合同都精確對應著子公司的核心資產,很快,這場策劃了三年的反抗大戲將落幕。
拿到趙禹庭拿字的合約,黎又瑜露出狡黠的笑容,抽出夾在中間的一張印有趙禹庭私章的合約:「趙總,這份對賭協議,你可能需要重新過目。」
趙禹庭一眼掃過,那是一份與收購無關的對賭協議,條款要求他連續30天擔任黎又瑜的生活助理。
「什麼時候夾進來的?」
「我重新拿合約給你的時候,我也在賭,賭你的自大,你太相信你及你的團隊,你不會在我接手後再重新過審,所以,趙總,敢賭嗎?」
「我會為我簽過的一切文字負責,所以,我該稱呼你什麼?」趙禹庭的指尖划過對賭條款,突然扯松領口微笑,「我以前教你的,你應該沒忘。」
其他人識趣的離開會議室,黎又瑜只覺得一股爽意直衝天靈蓋,他的腦中浮現出無數幻想過的畫面:
趙禹庭戴著電子腳銬跪在他的床邊,他的鞋尖壓住趙禹庭喉結,教他:「你呼吸節奏錯了。」
畢竟他以前說過,奴隸連呼吸都是錯的。
夜裡,他坐在趙禹庭身上,拽著他的領帶問他:「被寵物反咬的感覺如何?」
他要在趙禹庭伺候他洗澡時故意刁難,弄他一身水,嘲笑他:「高高在上的趙總,真狼狽啊,你要在學會在羞辱中重生,學著怎麼伺候你的主人。」
趙禹庭輕輕一個「嗯」字打斷他狂野的幻想,回到現實,他將鋼筆插進趙禹庭胸袋,扯歪他的領帶:「叫先生。」
趙禹庭握著他手腕,將他帶到身前,提起他的衣領,拈去衣領上一起眼的頭髮,「先生。」
黎又瑜心跟著一顫,推開趙禹庭的手,輕咳一聲:「這一個月,你每天工作八小時,其他時間屬於你的自由時間。」
「你希望這八小時按排在哪個時間段?白天還是晚上?」
黎又瑜不可能真的把趙禹庭綁在身邊二十四小時,不現實,也不會真的霸占他白天的工作時間,「你自己安排。」
「晚上十點,到第二天,今晚我會準時上崗,先生。」
黎又瑜此時身處主導者位置,但落慌而逃的卻是他。
鄭修源和梁沉一左一右出現,梁沉有時候與他的名字不配,沉不住氣,「趙總,黎又瑜往裡面塞文件的手法這麼拙劣,您這是?」
「他喜歡,配合他。」欲鹽未舞
鄭修源似乎不太願意看到現在的局面,臉色不是很好看。
黎又瑜坐在返回酒店的車上,同伴開著車,幾次回頭:「那個對賭協議,我們事先沒準備。」
「臨時加的。」
「趙禹庭居然沒發現。」
黎又瑜望向車窗外,沒有接話,趙禹庭怎麼可能沒發現。
夜晚十點,趙禹庭準時出現在黎又瑜下榻的酒店。
黎又瑜明顯愣怔,他沒想到趙禹庭真的會來。
他沒有將酒店位置透露給任何人,趙禹庭還是跟從前一樣,東遠市沒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我是來履行合約的,你給我的感覺似乎並不歡迎我的到來,你在害怕,害怕我真的來。」
黎又瑜側身,「我在等你伺候我。」
門關上,趙禹庭突然轉身,唇擦過黎又瑜耳廓:「我沒有伺候過人,你演示,我做。」
「我要洗澡。」黎又瑜當然知道趙禹庭是故意的,他想起從前,他在床上喊著先生求饒時,趙禹庭也是這副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