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聿明顯不信:「他不是西江月首席助理嗎?也喜歡土味頭像?給我看看。」
楊孝南順杆爬,點開帳號,手遞雙手捧給趙向聿:「二少,想看什麼,想知道什麼,問我,絕不騙你。」
「不騙我?」趙向聿似乎變聰明了,「那你剛跟醫生使什麼眼色?」
忙到這裡,黎又瑜優雅退出,並替他們帶上門,他們的事,讓他們關起門自己解決。
到醫院門口,突然想給趙禹庭打電話。
第一通電話打過去,響鈴幾秒無人接,黎又瑜迅速掛斷。
是他先跑,又打電話撩撥,這樣不對。
走到路口,沒忍住,再次撥通趙禹庭的電話,這次一直到鈴聲熄滅,那邊無人接聽。
第70章
同一時間,趙禹庭獨自坐在昏暗的地下室中。
地下室潮濕的氣息混著碘酒刺鼻的氣味,趙禹庭後腰的繃帶又滲出血跡,屏幕冷光在他青白的臉上跳動。
屏幕上正播放著黎又瑜的視頻,畫面中的黎又瑜或安靜看書,或偶爾走動,一舉一動都被清晰地捕捉下來。
趙禹庭的目光緊鎖在屏幕之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然而,他那微微顫抖的身體卻暴露了他此刻的脆弱,他的傷口由於處理不及時,已經開始發炎,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襲來,同時還伴隨著體溫的不斷升高。
這早已不是趙禹庭第一次受傷了,在過去的這幾年裡,他身處複雜的商業與權力漩渦中心,巴別塔議會對他多方打壓,光明正大的手段行不通,便轉而使用各種見不得光的暗招,再加上蘇家在背後時不時地策劃暗殺行動,即便他有著嚴密的防護,也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每每受傷,他都會來到地下室。
監控畫面里黎又瑜正在與人說笑,旁邊的人笑著說要給他介紹女朋友,他說:「你搞錯對象了,你應該給我介紹男朋友,我喜歡男的。」
那人又說:「阿瑜以前談過嗎?有沒有什麼要求?」
「沒談過,要求嘛,很簡單,要帥的,年輕的。」
這是兩年前的影像,滑鼠滾輪突然卡住,畫面定格在黎又瑜回眸的瞬間,趙禹庭盯著他的眼睛,很輕的喚他的名字:「黎又瑜,黎又瑜。」
心理醫生曾說他認知失調,當戒斷反應遇上記憶中心,現實與記憶比較產生逆向認知,心理彈性會牽引他完成自我說服的閉環。
趙禹庭很少提及黎又瑜的名字,這三個字時常環繞心間,卻很難從他口中念出來,很多時候趙禹庭在想,他對黎又瑜,是愛,還是占有欲?
當然,更多的時候他會為自己花時間想這個問題而懊惱,他不應該把時間花在這種沒有營養沒有價值的地方。
在地下室待到深夜,體溫降到37.5,趙禹庭回到書房。
手機未接電話來自四個小時前,現已是凌晨兩點,趙禹庭手指從黎又瑜的號碼挪開,咽下助眠的藥物回臥室休息。
黎又瑜回到灰雀區,早已安排的工作有條不紊進行著,收購趙勛名下的公司只是第一步,那些炸彈是送他們的禮花,第二步,收購趙禹庭名下的兩家子公司。
幾天沒有露面的周晨在凌晨突然回來,黎又著泡麵,盯著他身後:「梁沉怎麼捨得放你一個人回來?」
「我砸暈了他,偷跑回來的,阿瑜,我拿到了趙禹庭公司的競標底價。」
黎又瑜將信將疑,「趙禹庭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的底價只會在最後一天確定,你所知道的並不一定是真的。」
據周晨講,他這幾天被梁沉鎖在房間,以絕食為要挾,要求離開房間,梁沉不答應,兩人在房間廝打,周晨掏出兩條銀白鏈條掛著黃銅硬幣吊墜的項鍊:「我趁他不注意,換了他不離身的項鍊。」
「這不是你的項鍊嗎?怎麼會有兩條?」
周晨垂眸,這算是他和周晨的「定情信物」,那時他們很窮,他與梁沉相互贈送對方以硬幣製造的項鍊,在此之前,他隨身佩戴的硬幣被他橫截面剖開,裝上納米竊聽器,偽裝成最隱蔽的錄音設備。
梁沉收走他的所有通訊設備,唯獨留下項鍊。
那晚他們從臥室做到陽台,又從陽台做到浴室,終於,梁沉用盡所有力氣,摟著他沉沉入睡,周晨乘機換了二人項鍊,他聽周晨提過,要護著趙禹庭去參加一個秘密會議。
昨晚梁沉回到家,疲憊的他倒頭便睡,周晨故作隨意地問:「你看起來像在外面跟人打了一架。」
「差不多,想要趙先生命的人太多,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