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鄭修源提醒,「趙總,你從早到現在沒進食過。」
「讓人送杯咖啡來。」
新的助理是個剛出社會的小男孩,男孩有些緊張,推門時沒端穩托盤,咖啡杯打翻弄髒地毯,新助理嚇的趴跪在地,顫抖的指尖正抹開咖啡液,:「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濃縮咖啡在地毯上洇成不規則圖形,男孩背對著趙禹庭,收拾碎瓷片的姿勢勾起更深的厭惡,他的低腰褲子露出黑色的內褲帶子,趙禹庭冷臉,擺手:「出去吧。」
鄭修源叫人過來收拾,嗅到清潔劑里混著的山茶花香,趙禹庭突然想起黎又瑜,這是黎又瑜在時專門為他的辦會室配置的花香味。
新的咖啡送進來,鄭修源站在原地沒動。
多年默契,趙禹庭翻著報表,「是黎又瑜還是趙向聿?」
鄭修源:「保鏢傳來信息,黎先生跟蘇家的小兒子似乎有些過節。」
「小孩子間打打鬧鬧,不用匯報。」
「蘇家的親吻了黎先生。」
趙禹庭的鋼筆尖戳破財務報表,墨跡沿著白紙爬行,「照片發我。」
鄭修源提著氣,將保鏢拍攝的照片發給趙禹庭。
玫瑰花從中,養眼的兩個男孩近距離面對面站著,穿著高定服裝的男孩偏頭吻在另一個抿著唇的男孩側臉。
黎又瑜收到周晨來信,他已順利到達,他在馬里斯一切安好,黎又瑜祝他幸福,並告訴他,已定好回瑞陽縣的時間。
離畢業還有三個月,時間安排的剛剛好。
晚上,黎又完澡出來,宿舍的門後多了一張紙條,紙條被飛鏢釘著,信紙上印著凌海集體的LOGO,極簡的一行字:「學校後門,十分鐘之內趕過來。」
手機寂靜,沒有信息,沒有電話,黎又瑜打給趙禹庭,趙禹庭沒接。
胡亂吹了兩下頭髮,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套上外套拉開門外面跑。
天空飄著細雨,宿舍樓下的共享單車不是沒電就是故障,好不容易掃到一輛,到後門已過去十五分鐘。
黑色車停在路邊,黎又瑜敲響車窗,趙禹庭冷漠地盯著他:「你該找個理髮店處理你的頭髮。」
黎又瑜扶著車窗框架喘氣,「這麼久沒見,你就是來要求我理髮的?」
「你現在像個流浪漢。」
「我能先上車嗎?下雨了,我很冷。」
趙禹庭下車,繞到後排,推搡著黎又瑜坐進去。
「你的司機呢?」
「你希望我的司機在旁邊見證我們在車裡……」
黎又瑜動作敏捷地去捂他的嘴:「你不覺得這話說出來燙嘴嗎?」
「什麼話?」
「就……」黎又瑜看清他揶揄的笑,「好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趙禹庭掏出酒精棉布,在黎又瑜沒防備時擦過他的唇,又擦向臉頰,趙禹庭的拇指碾過他下唇破口,「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被別人碰。」
黎又瑜用力擦唇邊殘留的酒精味,「你瘋了嗎?你心情不好可以去找專業的心理醫生開導。」
「他吻了你的唇嗎?」
黎又瑜瞪著他,沐浴露、洗髮水的香氣,混合著車內趙禹庭常用的香水味,黎又瑜有點悶,「你能把車裡空調關了嗎?」
「回答我,他吻過你的唇嗎?」
「我根本不知道你說什麼,除了你,誰會吻我。」
趙禹庭將照片甩在他腿上。
黎又瑜震驚抬頭:「你到底派了多少人跟蹤我?」
「是保護你,他吻你嘴唇了嗎?」
他在這個問題上無端糾纏令黎又瑜火氣直躥,「沒有沒有,我他媽沒有跟你以外的任何人接吻,照片角度有問題,如果可以,我希望殺了他,我並不想被一隻瘋狗咬上一口!」
「為什麼?你需要讚美,他會時常讚美你。」
「沒有為什麼,我要回去了,趙先生,下次請不要讓人跟蹤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若你執意,下次我會讓你看到我跟別人開房的照片。」
趙禹庭用力扯開黎又瑜的睡衣,鎖骨下方浮著激動的粉色,「你在威脅你的主人,你該知道會承受怎麼樣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