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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筒子樓內外一片安靜,他掙脫手上的束帶,帶著妹妹往後面跑。

他們看不清前方有沒有路,風在耳邊嘶吼,趙禹庭只記得身後照過來的光束如催命的利箭,他以最快的速度將妹妹塞進草叢中的水泥筒,叮囑妹妹藏好不要出聲,他去引開劫匪。

妹妹塞給他一個草莓髮帶,「哥哥,你也小心,我們一定要活下去,媽媽在等我們。」

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趙禹庭不敢回頭,抓著草莓髮帶拼命往前奔跑,子彈擦過風聲的瞬間,他掉入無盡黑暗。

待他醒來已身處陽光照耀的潔白病房。

他的妹妹被獵狗找到,劫匪殺了她。

妹妹的草莓髮帶遺失在他跌落的枯井。

劫匪頭目逃跑,剩下的幾個沒有交待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他們只知道拿錢辦事,趙禹庭跟著母親去關押幾人的牢房,趙禹庭用最利的匕首扎進幾人大腿,要他們交待劫匪頭目的行蹤,血和尖叫聲中,他失去最後的溫柔。

之後的很多個夜晚,趙禹庭都會做同一個夢,夢裡他曾無數次幻想時間倒回,一次一次回去救妹妹,然後,每次夢境結尾都是相同的:混亂中妹妹的哭聲突然消失,只剩貨櫃里飄出半截草莓髮帶。

一年後,他的母親追蹤到劫匪頭目,要求父親找專業人士將其抓獲,而父親只是一味報警,劫匪收到風聲,駕車逃跑,母親開車緊追其後,最後在橋上與劫匪的車相撞,車毀人亡,劫匪掉入河中,再次失去蹤跡。

那一天,趙禹庭回到家,抱起一歲的弟弟,站在客廳冷冷看著父親,頭一次怨恨他的軟弱。

又兩年,趙禹庭找來的專業團隊鎖定劫匪行蹤,那天,他像母親一樣勇敢,汽車玻璃爆裂,趙禹庭咬破藏在舌底的報警器,紅色雷射束穿透頭劫匪目右眼,溫熱血漿濺在他臉上,那一刻,他仿佛聽到了妹妹在叫哥哥的聲音。

今夜,黎又瑜格外主動,趙禹庭回應著他,突然問:「你叫又瑜,資料顯示你曾有一個哥哥。」

「我沒有……」黎又瑜在顛簸里斷斷續續回他,「我沒有見過他,他是我養父母的兒子,他叫黎明瑜。」

他是個小天使,自小生病的他知道治不好,留下遺書,希望父母能領養一個小男孩,給從未謀面的弟弟留下許多他沒有動過的玩具和書籍,他說,他希望弟弟健康,開心的過完一生。

位置調換,黎又瑜在上,趙禹庭坐在床沿邊,雙手攬住他,咬著他耳朵,說出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叫我哥哥。」

恆溫系統發出輕微嗡鳴,趙禹庭腕間檀香混著的屬於他獨有的香味在黎又瑜鼻尖炸開,他刻意放軟腰肢,讓月光順著脊柱流進對方虛攏的掌心。

「哥哥。」他吐息掃過對方滾動的喉結,指尖卻沿著真絲睡袍縫隙探向趙禹庭後腰。

趙禹庭突然發力將他掀翻抱到書房的智能升降桌上,機械齒輪的轉動聲碾碎了黎又瑜隱忍的嗚咽,趙禹庭單手扶著他,另一隻手摸索著探向保險柜密碼區域。

密碼器藍光漫過趙禹庭繃緊的背肌,黎又瑜忽然想起他們初見時的爭鋒相對,而此刻,他正隨著對方失控的心跳,在他掌紋間發燙。

第50章

一枚錦盒落在黎又瑜掌心,是一枚紫色銀蓮花胸針,黃金打造,整體為一束銀蓮花,鑲嵌整顆枕形藍寶石,碎鑽拼成的花蕊在燈光下泛著幽光,黎又瑜的指甲擦過寶石鋒利的切面,很是疑惑:「這是……」

「以後它是你的,保管好它。」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你跟它一樣,都屬於我,它很適合出現在你的胸口。」

糾纏中,黎又瑜握著那枚胸針,趙禹庭的吻融化成一粒致命的飴糖,他只記得趙禹庭說了三次「保管好它。」

「你是不是想說它比我的命更值錢?」

他當然會保管好,上面隨便的一顆碎鑽,夠買下瑞陽縣的一整塊地。

清理完後,黎又瑜窩在陽台的沙發喝熱水,沙發是新添置的,雲朵搬的質感,能讓黎又瑜短暫忘記身體的酸痛,趙禹庭接過他手上的熱水隨手放一邊,「這麼有精神,跟我去一個地方。」

「沒有精神,我很累。」

專制的趙總並不理會,抱起他往電梯走,司機早在一樓等候,黎又瑜在車上眯了一會兒,到目的地才知道那是射擊場。

「拿過槍嗎?」趙禹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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