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一個人,是用這樣的語氣喊她名字,冷石心腸的人帶著無限的柔情,像是無奈,又像是恨鐵不成鋼可又恨不起來。
游夏荷攏了攏袖口,鞦韆小弧度的晃動著,她壓了壓嘴角:「周寧和。」
「我突然想見你。」她聲音混淆在風裡含糊不清,可落在電話那邊又極為清晰,一字一句,落到耳邊。
他問:「你在哪兒。」
游夏荷看了一下周圍,這才重新低下眼:「我媽媽家附近的公園。」
其實她也知道,此刻想見到他是不可能的,遠在京城,怎麼可能說來這兒就來這兒,明明倆個地方天南地北。
耳邊手機里的風聲越來越大,他喘息的聲音也極為明顯,直到,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連腳步聲都能完全聽見。
「游夏荷。」他的笑意明顯,「倒數一下321。」
她不解,可還是照做,低喃著。
3。
2。
1。
「抬頭。」
倆道聲音幾乎是同時落地,也是在這一瞬間,像是條件反射般,游夏荷抬起頭。
天空明明是黑沉沉的,連路燈也是昏黃不清,最頂頭的月亮被層層濃雲遮住,地面是大樹簌簌的影子,和鞦韆與她的倒影。
可就是在那一刻,天上的烏雲慢慢移動,月亮從裡面露出來,帶著光亮。
她的月亮同學來了。
離自己不遠處的位置。
帶著這世間的光亮,和最溫暖的春風而來。
一身鮮艷的紅,與這寂靜而又黑的夜晚格格不入,一雙動人的眉眼上挑時最底下那顆最顯眼的淚痣也看著更加的勾人。
周寧和上前幾步,在她面前,沒有猶豫,筆直地單膝跪下,脊背微微彎曲,半晌,稍微抬起眼,笑:「所以,現在可以和我說了?」
游夏荷愣了一下,手背碰到他的衣料,這才覺得突然真實起來。
他真的在敏南。
不是做夢。
也不是幻覺。
可是在他筆直毫不猶豫以臣服的姿態單膝跪在自己面前時,瞳孔一縮,想把他拉起來:「周寧和,你起來——」
周寧和八方不動,任由她怎麼拽都沒起來的動靜:「夏荷。」
他抬手抓著少女纖細的手腕,鬆了下力,微微揚起下巴,指了指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鞦韆,漫不經心地笑:「站著不方便聽你說。」
她頓了一下,手腕還被他抓著在手裡,鬆動了一下,想收回手。
周寧和察覺到,很乾脆利落地送了力。
「周寧和。」游夏荷垂下眼,手腕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眼睫收攏,聲音很輕:「為什麼他還要打電話過來打擾我們。」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嗯?」他挑眼,「誰。」
「游明謙。」
他猜測出來這個人就是她的生父,游夏荷平時性格堅韌,對待周圍所有人都很溫和,能讓她這樣情緒起伏明顯的人估計就只有之前提過的那個不負責任算不上父親的男人。
「明明我們都已經走出來。」
「明明我們都沒有回去過盛南了。」
游夏荷越說,語氣越不平穩,有些激動,肩膀傳來一點力度,是周寧和的手,他往下,緩慢地像安撫,拍著纖細脊背。
她想起初中時的自責,偷偷跑去看那個游明謙原本家庭的女生,游梔,很瘦的一個小女孩,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周遭充斥著孤寂。
因為自責,所以主動的去接近了那個女生。
後來被她知道,自己屢次三番的想道歉,可她笑著說,沒關係,這都不是你我的錯,錯的是那個冷血只在乎自己的男人。
再後來,自己才發現,游明謙在外不止一個私生女,有很多,都被哄的團團轉。
可是他依舊故**自己,愛曲湘如的令人作嘔的模樣,屢次三番的來接近自己。
現在,她們都不會因為他而感到自責,愧疚。
所以,游明謙哪裡來的臉,怎麼敢重新聯繫上曲湘如。
「因為他,以前我真的好自責,甚至想過我為什麼要被生下來。」游夏荷從那些思緒抽回神,手臂依舊有些顫,搭在鞦韆上,「後來我反覆想了好幾年,直到現在,我才覺得,錯的只有他一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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