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下口氣,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抬手扯了扯她的衣領。
後面她盯著自己時說出的那句,「下意識的舉動而已。」
明明是一句奇怪的話,明明她和那個女生只是一個陌生人的關係而已。
卻讓當時的自己愣了下。
好像在很早之前也聽過一句相似的話,蹙著眉想了想,但是什麼話自己想不起來了。
回憶結束,他扯了扯唇,目光落在旁邊的女生身上,一縷碎發落在她白皙的脖頸。
下意識地抬了下手,卻在反應過來之後頓住,半秒後,又插著兜恢復成冷冷淡淡的模樣。
他覺得今晚的自己不太正常。
游夏荷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倆人逐漸貼緊的影子上,沒注意到剛才他的那些舉動,她想主動說些什麼打破這份寧靜。
故作冷淡疏離不要太多,不然會適得其反,只會讓倆人無聲地漸行漸遠。
思考了下後,她才斟酌著用詞問:「你剛才吃的,是什麼糖。」
明明自己知道那是什麼糖,卻為了和他說話假裝不知道,太過於心虛,說到一半磕巴了下。
忽地,視線里多出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攥在一起,手背青筋暴起。
她愣了下,手心往上伸過去,一把綠色透明包裝的糖穩穩地落在掌心,游夏荷朝著這把糖果的原主人看去。
他的手還抄在外套兜里,見她看過來,挑了下眉問:「你還要?」
「可惜。」周寧和刻意地拿腔捏調,「已經沒了。」
游夏荷沒想到他會把剩下的那把糖全部給自己,明明自己只問了句吃的是什麼糖。
把那些糖裝進外套兜里,留了一顆拆開來送進嘴裡,還是熟悉的青提味,這次的卻甜得極為濃郁,像是蜂蜜化抹過了來,心尖上的甜。
游夏荷像是陷入某種回憶,唇微微彎了下,喊他名字:「周寧和。」
「我發現你好像有點喜歡甜食。」
「嗯?」他漫不經心應了聲,垂著眼掃了下她,「還行。」
話題到這兒戛然而止。
游夏荷側眼正好視線掃過他的手臂,張了張嘴,可腦子裡的幾種想法不停的打著架,最後還是將那些話咽回去,重新抿著唇。
在到家、準備踏入家門裡時,她的腳步頓住,朝著旁邊還在輸密碼的周寧和看去,輕聲說了句:「晚安。」
周寧和怔了下,反應過來笑道:「晚安。」
當晚,游夏荷睡得很不好,就像是被夢魘纏上,汗水打濕了劉海,想醒來卻像是被什麼壓住,連手指都抬不了。
她夢見一個昏暗的房間裡,周寧和坐在一個角落,雙眼很平靜,卻拿著把小刀反覆地割著手臂,一點鮮血隨著傷口湧出,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依舊重複著那樣的動作。
再然後,場景轉換了下,又夢到還在讀高中時,林棲宋跑過來和她說,周寧和死了,死在了家裡,警察說是自殺身亡。
她明明很清醒的知道這是一場夢,現實的周寧和活得好好的,今天還和自己說了晚安,可身體卻不受她的控制地往外跑。
夢裡的她不信,越過走廊的許多人,朝著他的班級跑,在路上不停的聽見別人的交談聲,無一例外的,都在討論周寧和的死。
周圍場景再次切換,這次是一處墓地,面前是一塊墓碑,上面是他的一寸黑白照,輕笑著的模樣,可那雙眸里卻是冷,充斥著麻木的冷。
她極力地想醒來,可像是被困在這個夢境裡,只能被動的感受著這個身體極大的悲傷,心臟順著神經蔓延著劇烈的痛,連著指尖也抽痛。
看著上面的照片,碩大的淚珠湧出,哭得撕心裂肺,錐心刺骨的疼讓她直不起身,捂著胸口跪在墓碑前。
也是在此刻,游夏荷猛地直起身,看著熟悉的房間,冷汗倒流,大口大口喘著氣,手臂還枕在被子上,脊背彎下,頭埋在臂彎里,直到完全鬆了口氣。
冷汗打濕後背,她現在身體還在發麻,卻還是掀開被子穿上拖鞋,也不管自己穿的是不是一件很薄的睡衣,不管不顧地朝門外走去。
只有一個想法,想見他,想見安然無恙的他。
路上,她一邊走一邊把手機屏幕打開,點進微信,看著和他的聊天記錄,沉著的心終於穩穩噹噹地落地。
打開門的那刻,冷冽的穿堂風湧進,刮著骨的冷,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男人,西裝革履,眉宇間是說不清的威嚴,卻看著莫名的熟悉,旁邊也站著一個男人,帶著副銀框眼鏡,很恭敬的模樣,倆人正在交談。
見她打開門,交談聲戛然而止。
男人極為不悅的模樣,看了眼她,下意識地皺了下眉,抬眼看了下門牌號問:「你是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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