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問道:「是誰?王海誠?」
「嗯。」
安嶼告訴他,在自己看的那篇文中,有提到秦明野手裡抓著王海誠的把柄,作者沒有明說,但暗示了這個把柄和江淼的事故有關。
江淼出事,收益最大的人無疑就是王海誠。
從前他只是沒往人為的方向去想,安嶼提醒後,他細想下王海誠身上簡直處處是破綻。
為什麼偏偏在母親出事後才廣而告之他的身世?為什麼不惜敗壞整個江家的名聲也要將他趕出京城?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心里有鬼……
江望塵靜靜地看著虛空,無聲的淚水卻順著濕潤的睫毛落下。
安嶼呼吸一窒,伸手觸碰他眼角的淚。
男人下意識眨眼,睫毛在她指腹划過,安嶼突然忍不住了。
她抬手抱住人,以一個相擁的姿勢讓他埋在自己頸間。
心貼著心時,安嶼忽然覺得自己圓滿極了。
懷裡溫熱的身體瘦得有些硌人,卻莫名讓她心髒狂跳不已。
她能感覺到頸邊涼涼的濕意,他在哭,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安嶼控制不住地繃緊手臂,呼吸間全是江望塵身上的氣息,夾雜著洗滌劑和沐浴露的清香,還有溫熱體溫的暖意,她沒忍住空咽幾下。
「笑笑……」江望塵悶悶開口道。
濕氣拂過自己的後頸,安嶼頓時感覺到頭皮發麻,眼尾差點就要紅了。
那是她的腺!體!
犬牙蠢蠢欲動,安嶼艱難地控制住自己的本能,聲音竟然比江望塵還悶。
「嗯。」
江望塵從她懷裡退出來,滿心羞赧,他竟然在安嶼面前哭了出來。
正要開口,眼前忽然一黑。
安嶼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低聲說:「哥,你要不要先去洗個臉?」
江望塵雖然疑惑她為什麼要遮住自己眼睛,但心中的羞意還是讓他亦步亦趨地被推進了衛生間。
「呼——」
安嶼拍拍胸膛,又揉揉臉頰,總算把自己腦子裡那些廢料丟了出去。
Alpha的劣根性,呵。
江望塵洗完臉出來,看見安嶼時依然覺得渾身不自在,故作鎮定地坐回畫架前。
安嶼看著他挺直的背,「哥哥。」
江望塵頭也沒回,「怎麼了?」
她聲音很輕,但其中的堅定一點也不少。
「不管是王海誠還是誰,我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江望塵頓了下,「嗯。」
安嶼眉眼微彎,一改先前的嚴肅,「你能給笑笑畫一張,再給安嶼畫一張嗎?」
江望塵抬眼,故作不解,「有什麼區別嗎?」
她嬉皮笑臉湊上去,「有的有的,你好好看看。」
江望塵避開,伸手推她肩膀,「不用,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