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山心中湧上一抹酸澀,喚了一聲,謝媛身形一頓,但她並沒有轉身,只是道了句。
「爹爹,保重。圓圓已及笄,不是雛鳥了。我,能保護自己,不用你拼命。」
說完,她加快腳步,沒有瞧見謝青山眼底的落寞,以及一聲輕嘆。
「縱然你已成人,但朝堂詭譎,江湖險惡,爹爹還是狠不下心。」
他想到不久前佑安公公的警告。
【定北侯若狠不下心,便先留在此地,莫要插手,亂了王爺的計劃。】
……
懷王的病情雖然兇險,但有鳳無憂在,並無性命之憂。
謝媛請辭時,他還未醒。
佑安公公捧著一副長形蟠龍木盒,恭敬地笑道:「這是王爺前兩日就給玉弧將軍準備的及笄禮,祝將軍福壽安康,戰功彪炳,還望將軍笑納。」
謝媛接過木盒,在佑安公公的眼神示意下打開,是秋水劍。
兵器譜排名第三的長劍。
「這太貴重了。」謝媛連忙推辭,一臉肅然。
「王爺說,寶劍配英雄,才是它的歸宿。玉弧將軍,這劍於王爺也無用,王爺希望它能隨將軍殺敵飲血。」
「既然如此,那便謝過殿下。」
謝媛沒有再推辭,她捧著秋水劍回房,目光落在多寶閣上的那個檀木漆盒上。
「將軍,生辰快樂。願你一生所願皆所得,百戰百勝所向披靡,功垂不朽。」
腦海中划過夜幕中孔明燈徐徐升起與月垂天的畫面,蓋過萬千星辰,如綿延千里的京城安寧夜燈。
據院子裡的婢女說,昨晚是王子敬送她回來的。
謝媛木著臉,不願繼續回想。
堂堂大將軍……
手不受控制地自己打開了檀木匣,是一枚珊瑚色玉簪,裡面還夾了一張紙條。
【將軍,喜樂無憂。】
唇角不自覺彎起一抹弧度,謝媛將髮簪插入冠冕之中。
秋風颯颯,謝媛輕裝簡行,下山沒多久,便遇見早已等候多時的王庭之。
「將軍,一起?」
謝媛偏頭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但笑不語,揚鞭策馬。
王庭之目光落在她頭上那支珊瑚玉簪上,眼底笑意瀰漫。
「駕!」揮鞭策馬,他緊隨其後。
身後青山在他們鼓盪的衣袖後越縮越小。
渡過運河抵達青板渡口,等候多時的騎兵急色匆匆迎了上來。
「將軍!探子來報,南蠻新王率領二十萬大軍,朝北境而來!」
「加速行軍,回營!」
日夜兼程,路過兗州時,本來以為又得費點時間才能借道,但不知道是因為他們也得到了南蠻大舉進攻的消息,還是出於別的什麼目的,一路城門大開,暢通無阻。
「將軍,會不會有詐?」騎兵小隊長拎著手中的包裹,看向謝媛。
謝媛搖了搖頭,道:「給我吧。」
陳七還躺著,這包裹是王五送來的,和陳七不一樣,王五臉上藏不住話。
「是那個、反正你也知道了,就是他準備給你的生辰禮,他偷偷準備了好久。本來打算到時候送到瓜州城的,但是……反正就是這麼個事兒,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你自己看吧。」
謝媛拆開包裹,裡面是一本本冊子,她隨手打開一本翻開,只看了一眼她便一頓,倏地合上畫冊,不敢再多看一眼。
「將軍?」
謝媛吸了一口氣,道:「無礙,繼續行軍。」
謝青山他什麼時候學的畫畫,明明字寫得比她還潦草……
畫冊里是她,不止有她,還有娘親,哥哥。那時,少年風華,春光正好。
至兗州與瓜州交界處時,朝廷下達的剿匪文書也以八百里加急交到謝媛手中。
「將軍,這……」
謝輕詞罵了幾句不帶重複的北境髒話,道:「南蠻都快戳到屁/眼上來了,那些只會動口的老東西還只會盯著眼皮子下面的三畝地。」
「兗州反了怎麼了?人也是被逼的,一沒興兵擴張二沒屠殺百姓。」
「謝輕詞,你閉嘴!禍從口出!」傅恆狠狠地瞪了謝輕詞一眼,目光自王庭之身上掠過,提議道,「兗州這邊,不如我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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