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院外便響起親衛的呵斥:「什麼人!?」
「懷王在此,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謝媛總是不放心,擔心還會出什麼么蛾子,策馬連夜行至瓜州城外大軍駐紮處。
她倒沒想故意聽牆角,怪只怪懷王的內侍聲音太具特色了。
謝媛從腰側取下令牌,懷王的親衛們見了後連忙拱手行禮。
「見過定北大將軍!」
「還請大將軍稍等,容小的通稟。」
謝媛揮了揮手,道:「不用!北境夜寒,就不打攪王爺了。」
謝媛來去匆匆,懷王都已經走到門口了,卻只能瞧見一個模糊的背影。
腳步聲漸遠,內侍有些不悅的抱怨道:「什麼定北大將軍,也太無禮了,居然如此怠慢王爺!」
「佑平!」
懷王倏地冷聲低斥,語氣警告道:「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如有再犯,你也不必留下了。」
……
謝媛坐不住,半盞茶時間不到又從傅恆的軍帳眾走了出來,看了看天色,正準備再去找懷王的親衛詢問一番時,一名巡衛兵小跑了過來。
「大將軍!」
大概是因為跑得太急,來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陣一陣地喘粗氣。
「屬下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您!」
謝媛看過去,稍許便認出來了來人,道:「哦,我記得你,騎兵營第七隊隊長,叫……」
謝媛忽然有些卡殼。
「趙有光!」那人似乎對謝媛記得他感到十分激動,連忙接過來話頭,道,「屬下趙有光!」
「月余前奉將軍之命護衛王二公子……咳……不對,」趙有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幾聲,才略微降低了聲音繼續道,「是王二小姐與大軍匯合。」
將軍也真是的,都不吱個聲,他們都以為王二小姐是男子,幸虧沒動手動腳。
「那日,將軍剛離開沒多久,我們就收到了朝廷的邸報,是關於懷王任新糧草督運官之事……」
謝媛沒察覺到趙有光的彆扭,她點了點點頭,此事她前些日已收到軍報。
「糧草遇劫一事,你可有在現場?」
提及此事,趙有光不禁神色肅然,那點微末的尷尬心思瞬間消散無蹤。
他搖了搖頭,道:「屬下不在。不過,屬下覺得能保住糧草,王二小姐或許功不可沒。」
與大軍匯合後,傅恆仍指派趙有光護衛王二小姐左右。
在被劫前幾日,大軍休整時,王二小姐便面見了懷王,沒過多久,懷王便召見了武安侯府世子現任督戰官傅歸與謝媛心腹副將傅恆。
趙有光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總之自那以後,他發現大軍行軍速度變慢了。
而且,懷王親衛每日會有一些人消失一段時間,那些世家公子天天嚷著走不動要休息用膳。
大軍各部營位置也一直在輪換,他也因此被調離了王二小姐身邊。
當然,這些都是遇劫後趙有光回想起來的不對勁。
「原來是這樣。」
青鶴的密信只說了糧草輜重遇劫,沒有提及這些細節。
想來必定是王二小姐察覺到了什麼異常稟告了懷王,懷王為人謹慎防了一手。
趙有光還有巡營任務在身,與謝媛又閒聊了幾句,匆匆離開。
謝媛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沒能劫走糧草,就退而求其次劫人。看起來不太像是蠻子歷來的風格。倒有點像——」
謝媛倏地轉身,吹了個口哨,一道黑影從馬廄里「嗖」地飛奔過來,謝媛扯過韁繩翻身上馬。
要快!
不然,傅恆也可能保不住。
鐵嶺山的土匪占山為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從前朝起,他們就在這裡鑿了窩。
因為從不劫官銀,也不為難平民百姓,只是攔一下富商豪紳,所以當地百姓稱他們為義匪,屬官也時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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