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本就沒興趣。
可鄭叔叔是小魚塘的父親,他的看法也很重要,這決定了他和小魚塘的友情會不會受到家裡支持。
畢竟小魚塘是他們唯一的孩子,自己把小魚塘惹哭,他們心疼了。說不定不會讓小寶和自己玩。
鄭庭陽低聲說:「正冕,其實你可以去和同學們聊聊天。」
Eric堅決搖頭:「不,我和小魚塘才是最好的。」
同學們驚呼:「是昨天喊Fighting的小孩嗎?他嗓門可大了,不用麥克風就可以喊那麼大聲,像這樣:Fighting——!」
另一個同學說他學的不夠像,不夠大聲,學著小魚塘昨天在舞台上的樣子和嗓門拼盡全力的喊出;「Fighting!!!」河東獅吼般漲紅臉頰,他的家長拍了下他的腦袋說他有病。
「為什麼他沒有來?」
「他去哪裡了?」
「肖正冕你弟弟什麼時候上學,我也要和他學怎麼樣可以喊這麼大聲,太牛了!」
於是小魚塘的模仿秀從學校門外出現,熱血的一年級少年們幻想著拯救世界,後悔著昨天沒有上台出風頭,把校外的這片天地當做自己的舞台,奮力的嘶吼著。
Eric被簇擁在中間,他緊緊的拉住鄭庭陽的手,有些驕傲的仰頭看叔叔。
似乎在說;看吧,我只和小魚塘好,說到做到。
甚至在期待鄭叔叔回去能和小魚塘夸自己。
他想到這裡心中也美滋滋,說不定等中午小魚塘就知道這件事了。
他們最好,誰都不行,鄭叔叔親眼所見。
鄭庭陽周圍全是小學生,小學生外又是一群送孩子上學的家長,他們被圍堵在中間緩慢的朝學校行進,轟轟烈烈的聲音逐漸逼近校門口。
查遲到的系主任見到這一幕又又又驚呆了。
幻視起義的小學生隊伍攻打學校,彷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學校撕碎。
好在老師們嚴厲的表情讓學生們踏入學校的剎那就被按了靜音鍵。
孩子們走了,留下門口寂寞的家長們。
「正冕家長,稍等一下。」系主任叫住他,嚴肅的盯著:「希望您能擺正態度,孩子送來是為了上學,不是玩遊戲當混子,家長的教育至關重要,好嗎?煽動同學的事我不太希望出現第二次。」
鄭庭陽皮笑肉不笑:「抱歉啊老師,給您添麻煩了。」
好好的文藝匯演放鬆考試緊張,忽然變成熱血起義,老師們也很無奈,離譜中帶著滑稽。
「孩子有童心是好事,但還是要注意下嗓子,這麼喊可不行,小一點聲,在家裡,可以嗎?」
「好好好,一定會的。」鄭庭陽低著頭趕緊走回車裡避難。
打開手機,郁言正好來電話了:「怎麼了老婆?」
郁言說:「家裡的蜂蜜放在哪裡了?小魚塘的嗓子昨天喊的有些過,我聽著有一點啞,想給他沖點蜂蜜水。」
鄭庭陽商量著說:「晚上能讓小魚塘來接Eric嗎?或者給我找個口罩,墨鏡也幫我找找吧…」
第24章
開車回家路上,如芒刺背的感覺伴隨著鄭爸爸,他總覺得有一雙神秘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哇,這久違的自卑感。
到家他拉著郁爸爸訴苦,兩人覺得這樣的場面不能再次發生,在儲藏間找口罩和墨鏡。
「剛才醫生來打針的時候說,只要小寶今天體溫再退一些,明天觀察就好,不用再扎針了。」
鄭爸爸點頭,對著鏡子照了照,捂的嚴嚴實實只能看到眼睛:「睡著了?」
郁爸爸:「是啊,醒的太早,續航時間不長,什麼時候打的針都不知道。」
在回來的路上鄭庭陽接到了秘書的工作行程,最近會變得忙一些:「忙完這個月就到結婚紀念了,今年不去太冷的地方了吧?」
「都行,可是小寶剛和Eric和好,他能捨得出門嗎。」郁爸爸被擺弄著,也對著鏡子欣賞捂住嚴實的自己。
畢竟晚上接Eric放學,他們要出去丟人現眼,還是包裝的嚴實一點比較好。
兩人正在商量下個月家庭旅遊的行程。
忽然聽見噔噔噔沉重的腳步聲跑過來。
「爸爸。」小魚塘打著哈欠:「我的手手裝不下了!」
兩個大人戴著墨鏡,回頭也沒看清門口的小孩:「什麼東西裝不下了。」
「手手哦。」
小魚塘舉起右手,兩人嚇壞了,他握著消炎吊瓶舉高小臂,鼓起來好大一個包,倆人趕緊拔針給他測體溫。
他睡覺喜歡亂動,一滾一翻,只要沒看住兩分鐘都要滾針,肉嘟嘟的小手滾針後鼓起來好大,郁爸爸說像注水小豬肉。
小魚塘呆頭呆腦問:「那好吃嗎?是不是軟軟的?」
郁爸爸貼著他的額頭:「小祖宗,睡醒要叫人拔針,不可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