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的問爸爸:「什麼時候我也能去上學呀?我還想和Eric一起午睡。」
郁言給鄭庭陽挑了挑眉,似乎在說;看吧,小魚塘就是要和Eric黏在一起,我猜對了!
鄭庭陽無奈輕笑的表情中已經出賣了他準備捐樓的決心。
整個城市乃至於整個省城,雞娃從小抓起,育才小學競爭相當激烈,像郁家夫夫這麼鬆弛的爹和爸真是不多了,學習競爭不過,那就要財力突出些。
不過小魚塘還要在幼兒園奮鬥三年才能成功上岸。
郁言傻乎乎的想,若是這三年Eric能好好輔導小魚塘,說不定他們家還能省下兩棟樓呢。
鄭庭陽不認可,覺得還是算了,才三歲,他們不能違背寶寶生下來就是享福這條原則,錢還是要花,兩人對小魚塘三歲後的未來充滿擔憂。
寶寶本人卻毫不在意,橫七豎八的躺在後排,理所應當的把肖凱的大腿當枕頭,起的太早,小朋友的精神撐不住,上一秒悲傷難耐,這一刻就雲散煙消到夢裡會周公。
到家後。
肖凱準備把Eric的行李拿下去,不過一想到兩個小孩難捨難分的樣子,他和小魚塘的父親達成了口頭協議,他在家住的日子不算多,小魚塘如果願意,就讓兩個孩子輪著住,三百多平的大平層光是跑步都能喘好一會。
小魚塘睡不到一小時便醒過來,第一件事便是捧著手機找爸爸。
「爸爸,請幫我聯繫Eric。」他雙手虔誠的捧著手機,好像雨神在期待下雨。
圓溜溜的眼中滿是期待。
郁言把他摟在懷裡耐心勸說:「Eric在上學,等他空閒下來就會打給你了,不過小學生的課餘時間很有限,只有十五分鐘哦,他還要上廁所,吃餅乾,喝水,估計中午才會打給你。」
「那就不要十五分鐘,要很多分鐘。」他道。
時間難道不是有很多嗎?他歪著腦袋錶示不解。
郁爸爸:「學生要遵守學校的規則,將來小魚塘上學也要這樣。」
小魚塘備受震撼,他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麼霸道恐怖的建築物。
只要人進去,就要老老實實的把屁股和椅子粘在一起,不能玩小火車,不能和同學講話,也不能吃山楂棒,而且只有十五分鐘時間休息,這太恐怖了!
他認真的聽著爸爸給他講解Eric究竟會在小學做什麼,他的小眉頭就會擰的更稀奇百怪,滿眼擔憂。
小朋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親自送Eric到這種可怕的陷阱中去了!
不一會,小魚塘從爸爸的懷裡跳了出去。
他跑回臥室中,竭力推出Eric送他的——幾乎和他自己一般高的大鏟車。
「爸爸,這個可以嗎?」
郁爸爸有時還是不夠了解兒子,不明白他的腦迴路:「可以什麼?」
「剷平學校,讓所有人都不要在這種可怕的地方了!」
可這只是玩具,爸爸告訴小魚塘。
小魚塘的嘴唇顫抖,發白,最後痛苦的窩在爸爸的懷中問:「我只能見死不救嗎?」
爸爸很可惜的告訴他,是的。
小魚塘傷心欲絕,大字體躺在地攤上,悄然流淚,他悲傷難過,年僅三歲卻體驗到了男孩最無力的感覺。
在最無能為力的年紀遇上了最沒辦法改變的事。
路過的鄭庭陽問:「要不要喝點奶吃點飯?長得快些,或許能早點帶著Eric脫離苦海,剷平學校。」
小魚塘又堅強了,鏗鏘的抱著水瓶子嘬奶,甚至很出息的吃了整整兩個煮雞蛋,把蛋黃也吃掉了,雖然他擰著眉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但拯救Eric刻不容緩,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像迪迦奧特曼一樣,擁有一個變身器就能變得很大,打敗學校這棟可怕怪獸。
九點十分。
「嘟嘟嘟,嘟嘟嘟,最可愛的小魚塘,有人找你哦!」他的電話手錶響了。
小魚塘嘴裡的雞蛋還沒塞完,他趕緊拿到手錶接起來,急切的將耳朵貼近錶盤喇叭:「喂!是Eric嗎?」
「是我。」Eric平靜的說。
小魚塘問:「你在裡面怎麼樣?過的好嗎?」
Eric說很好,老師講課他完全可以聽懂,教材在家預習過,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至於有些字不認識,他也會查字典,一家人三口圍在一起聽Eric的匯報。
小魚塘問他,為什麼第一次休息的時候不給自己打電話。
Eric說:「你應該在睡覺。」
猜得真准。
小魚塘回家後確實睡著了,醒來鬧一會剛好第二個課間,兩位爸爸笑了笑,夸Eric厲害。
這才多久,竟然把小魚塘了解的透透的。
小魚塘憋紅著臉給自己狡辯:「那我,我在夢裡也是有在努力夢到Eric的!」